【艾朱】别怕，躲我怀里来（26）(2)

“正……正……”陈珂一手焦急拍着郑丹妮的手，一手猛力向前伸，“手……我……死……”
“什么死？”郑丹妮下意识地将锁着陈珂的手臂又紧了些。
“我……我……真……真……”
“啊~朱朱~”曾艾佳见了，下意识地往朱怡欣怀里缩。
朱怡欣看着自己怀里已经遍体鳞伤的委屈小孩，再看依旧不肯放过她，还在无理取闹的陈珂。她恨透了这样的姐姐，恨透了这种自以为是的保护，终于，她安耐不住了，将一切都用怒吼宣泄了出来，
“够了，陈珂！”
“什么？”陈珂瞬间冷静了下来，就连郑丹妮也被这一声惊得愣住了，“你……你叫我什么？”
这是陈珂第一次听到朱怡欣喊自己的名字。不是“姐姐”，不是她撒娇时的一句“珂珂姐”，而是斩钉截铁，形同陌生人的一句：“陈珂”。
“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我……我不要你！我……我……我讨厌你！”
“讨厌？”
这二个字形同一句咒语，就在朱怡欣说出的瞬间，轻易地瓦解了她所有的坚强，遮蔽了她所有的阳光。
“朱朱，”陈珂换了种口气，竭力平静下来，“你还太年轻了，你不了解，我只是想……保护你……”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尽，朱怡欣在听到“保护”二字的瞬间，即刻抬眼看向了她，她眼角亮晶晶的，似乎有泪光在闪，这让陈珂想起过去朱怡欣每一个受挫的瞬间。

她们常年彼此相依，因而太明白对方需要什么，那些降落在额顶的轻抚，紧密地似要将对方嵌入自己生命中的拥抱，是陈珂此生演练过百遍的特长。
于是她轻推开郑丹妮原本束缚着她的手，抽搐着嘴角，努力维持着笑容。她缓步走向朱怡欣，理所应当地扬起手臂，想要给这个脆弱的妹妹一个怀抱，但那湿漉漉的小兽第一次没有钻进以往的避风港。
朱怡欣用力地瘪了瘪嘴角，说出了她们关系的结束语，
“陈珂，以后，请你……离开！”
“什么？”陈珂愣住了。
“我说，”朱怡欣紧抱着怀里还害怕地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曾艾佳，用鼻尖轻蹭着着她的发顶，似在安慰她，又似在寻求一些让自己能坚定下去的勇气，
“请你……”朱怡欣闷闷道，“请你不要再来……打……打扰我的生活了！请……请你……离开！”
“离开？”
是驱逐令？！她想让自己远离她的生活？！永远？
陈珂怔怔地看着她，她多希望自己能从那张保护了数年的面孔中，解读出任何一点因愤怒才脱口而出的匆忙，这样她就可以欺骗自己这句话并非出自朱怡欣的真心，只是因为朱怡欣太过年轻了，没能有机会去了解爱人的复杂和被欺骗过的痛楚，但是什么都没有。当她凝视着朱怡欣的眼睛，在那双空洞的双眸间，没有歉意，没有任性，有的只是无尽的失望，而陈珂惧怕这种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