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3)

啊，被抱起来了……
伤口已经不疼了，是因为失血过多嘛……
“睡……一会儿……我太累了……阿芙”
“指挥官！不可以！不可以睡……睡着了，就醒不过来的！不行……马上就回去了！马上就到港区了！你要撑住啊！”
“不用了……”他摆摆手，艰难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美人的眼睛，轻轻一笑，
“我应该是就到这儿了……不用了……”
“指挥官……”女孩将额头抵在男人的肩头，“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们……”
“阿芙，咳……你听我说。”细若游丝的声音，此刻却包含着深深的感情，
“你要好好活下去，履行保家卫国的责任，继续，继续战斗……下去……”
看着泣不成声的姑娘，他的眼角也挂下一行清泪。
“阿芙，你在听吗……”
“我在，指挥官，我在听……”姑娘的大衣已经被男人的血染透，仿佛一件红色的战袍。她给男人的双腿扎上了止血带，但是身上其他的伤口仍然在一点一点渗漏着他的生命。

“阿芙乐尔同志。其实，我……其实是想……和你誓约的……前两天，我往海里，扔了漂流瓶……洋流我已经算好了，所以，它应该就在港区的沙滩上……我想，等我回去的时候……就把它捡起来，然后和你终生相守，保家卫国……但是……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那里面有我的一封信，如果我没撑住，就拿那个……作为遗书吧……你……不用太……难过了……”
他贪婪地呼吸着战场焦灼的空气，但是却一次比一次更加无力。
好冷啊……
好想……再一次……吻她……
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了，应该……很快就要死了吧……
耳边，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弱，海浪的声音也逐渐被无边的寂静所笼罩。
甲板上，女孩抱着他逐渐冷却的残躯，海蓝色的眼中倒映着海面熊熊燃烧的油料，仿佛那复仇的火焰。
“指挥官，我带你回家。”她喃喃道，身上的红衣随风飘动，像一面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