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鲤纸】宝石失明症(2)

纸鱼循着声音看去，果然，是鲤鱼。他的眼睛越来越不清晰了，即使戴眼镜也没用，但认出鲤鱼是不会错的，果然是他。
“嗨，鲤鱼。”
“你这杯是什么？姜糖水？”鲤鱼好奇地指着那杯浮着生姜的褐色热饮问。
“生姜可乐。”纸鱼微笑，“不过喝多了会上火，不太适合你。”
“哎，你啥意思，我咋就上火了？”鲤鱼急得东北腔都喊出来了。
纸鱼还是笑。
“不过……你这是戴了美瞳吗，你的眼睛今天发绿啊。”鲤鱼询问。
纸鱼愣了，他的眼睛本是蓝色，因为宝石失明症的原因，部分眼球宝石化为鲤鱼眼睛一样的琥珀色，而蓝与黄融合，看上去正是绿色。
这几天来，一直没有人发现他这点细微的变化，他没想到，第一个发现的人居然是鲤鱼。
纸鱼张口本想随便说句谎，却不忍骗鲤鱼，只好说“一点小病而已”搪塞过去。
但他还是问鲤鱼：“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他在意这个问题。
“你的眼睛以前是天空一样的蓝色啊，特别漂亮，我每次都会欣赏一下，现在突然不一样了，自然奇怪。”鲤鱼认真地说。

纸鱼固然假想过对方的答案，此时仍然感到意外，或者说是，惊喜和悸动。
那……他喜欢的那对眼睛，还会不会回来了呢？
3.第十五天
纸鱼足不出户，他逐渐开始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如果病症再不得以治愈的话，他将永远失去眼睛。
他好几次端起手机，拨出鲤鱼的电话，可每次都在拨通之前挂断。为了让自己不再如此，他甚至彻底删掉了鲤鱼的联系方式，却可笑地发现自己可以倒背如流地记住那串号码。
纸鱼也总在鲤鱼常去的地方久驻，想制造偶遇的假象，却总在看到那个人的身影时退缩。
不，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薄海纸鱼。纸鱼对自己说。
他艰难地眨了眨更加宝石化的眼睛。
4.第二十天
纸鱼还是找到了鲤鱼。
“你找我出来干嘛，又有什么新游戏值得推荐吗？”鲤鱼不知道纸鱼在想什么，语气轻快明亮。
“我……鲤鱼……”纸鱼恨自己平日里那么口齿伶俐，到这时反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