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拙劣小说,没有技巧,全是情感(2)
月亮升起来,人们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鱼店里的腥味往外逸散,让我感觉到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竟也不坏。
“为什么?”我仍然问着自己。
“为什么人要这么的脆弱堕落?”《稻香》里的歌词跟了出来。
呵,“无法理解”,她说她无法理解。
我做着自作多情的梦,我写着极其平庸的诗。许多小事总是把我绊倒,我为自己得无能而感到愤怒。
似乎悲伤孤僻才是我的永状,那些美好像阳光,刺得我内疚。
我回了仅我一人的家,靠在墙上又想起了“叶索”。我想起那些我毁掉的东西:他人的善意,一段纯粹的爱情,我写到一半的诗,我的生活。对比之下我愈发惭愧。
我翻遍了手里的诗,找了一篇北岛的《我们每天早晨的太阳》抄了下来,作为回复发给了“叶索”。希望这篇积极美好的诗能够称上她的明朗。“谢谢你,但我不会唱歌”,我谨慎地配文。“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但我谢谢你的善意。”我想了想,还是把这段话删掉了。
后来又过了很久,我一直没有等到“叶索”的回音,我想大概是我过于平庸,这样的遗憾太过正常。
再后来我上了大学,身边形形色色的人越发地多了起来。我对谁都很冷淡,拒绝一切足以刺伤我的善意。我的每天依旧悲伤。
一转眼又是冬天。亚热带的冬天冷得阴森,靠着几场假惺惺的雪赚足人们的期待。这样的场景并不能给我什么灵感,我向出版社的投稿也接连失败。
当我看了天气预报说午夜有雪,却也还是相信了这骗人的鬼话。夜里搬了个板凳在阳台等雪来,室友说我怪像诗人。我想起两年前我也这样等雪般的等那个女孩,守到半夜,吹暖了手写了篇《我在十一月的夜晚等雪来》。我惭愧地笑了笑自己。
一年又要过去,我在阳台的冷风里坐着回忆。
“下雪了!雪!”“雪来了!”我从旧梦中醒来,听见几栋宿舍楼上的呼喊此起彼伏,然后是等雪的人们亮起手机的灯,走音地合唱起薛之谦的《认真的雪》。原来那个去西湖寻梦的张岱也并不孤独。我感到久违的欣喜,我来向谁分享呢?
“叶索,叶索!”这个名字在我脑海中回荡。
我录下这一刻,找来了那首《雪来》一起发给了叶索。“我们怎样面对未来?”我的配文过于深沉而奇怪,删了,索性不配。
那晚室友喝酒,我接了一杯,和他们喝了起来。
此后叶索也没有再回应我,就像我所经历过的所有遗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