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忘川无岸（22）(3)

不知什么时候，他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手已经被放开，身边的人也不在了。他不甘心地在床上摸索了几下，那边的被子已经叠好，伸出被子的手触到的都是冰冷。孟鹤堂怅然若失，眼神空洞地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才机械地下床穿衣，出了卧室。
站在院子里，孟鹤堂感觉到了暖暖的阳光。他仰着头，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太阳升到这个位置，应该已经是半上午了。他惊讶于自己睡得这样沉，这样安稳。想起给自己安稳感的那个人，他禁不住嘴角含笑。
洗漱完，孟鹤堂走到大门那里，耳朵贴在铁门上细听，没一会儿，有脚步声靠近，轻巧细微，孟鹤堂屏住呼吸，心里暗喜：这是他的脚步声。
果然，门锁响动过后，周九良推门进来，孟鹤堂高兴地叫了一声：“九良！早上好！”
周九良喜欢这个可以看到他笑容的早晨。他很自然地揽住孟鹤堂的肩膀，轻声却也欢快地回应他：“早上好啊！”

“今天天气应该很好吧，挺暖和的！”
“是的！阳光很好，一丝云彩都没有！我买了饭，走，我们进屋吃饭！”
“好！”孟鹤堂乖巧地被他拢在怀里，在没有危险阳光明媚的早晨，他也不觉得这个拥抱有那里不自然。
简单地吃过饭，周九良对孟鹤堂说：“今天没事，我把隔壁的小杂物间收拾一下，当个厨房用。我们要住在这里，总不能顿顿吃泡面或者外卖。家里还有个浴室，只是长时间没有用过了，也打扫一下…”
“好！呃，院子里有绳子吗？今天太阳好，我们把被子拿出去晒一晒，前段时间总下雨，被子都一股霉味了！”
“我马上拉一根绳子就好啦！”
他们那么自然地讨论着日常的家务，像极了一对烟火伴侣。周九良太喜欢这种感觉了，陌生又温馨，他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欢喜。
说干就干，周九良在杂物间找到了工具，拉着孟鹤堂在院子里讨论寻找阳光充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