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字的连载小说（10）(2)

这是我的家，不是天南海北的军营，也不是那套租的房子。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掀去被罩躺在床上，尽量使自己不去想七想八。正当我关上灯准备睡觉，电话响了。
“老谢？”
“你到家了？”
“嗯。我到家了。”
“我也快到萧山了。你先睡吧。”
电话挂断了。
老谢大名谢子渊，是我的姐夫。曾经因为姐姐和他的婚事没有告诉给家里人，导致了我的父母和姐姐彻底决裂。他也是一个军人。
我很快就睡着了。睡得并不深，却依旧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时间是参军的前一年。那个时候，父亲辞去了淞沪某知名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开始专心陪伴刚刚上初中的我。而母亲在那时已经不知去向数年了，除了每年过年过节打电话回来，亦或是寄回来一封封用娟秀字体写成的家书，其他再没有什么表率。
在梦里，父亲带着我去一江山岛看海 。梦里的海始终是纯粹的天蓝色，没有强烈的海风和任何一朵云彩，太阳也恰到好处地柔和。现实中，父亲却从未带我去过一江山岛。
“阿囡啊，你知道吗，有些事情会将一个人变成怪物，而有些事情会将一个怪物变成人。”梦里的父亲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站在开往一江山岛的驳船船头这样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哪怕是梦里我也能清楚的意识到那是父亲的感觉，那是父亲的声音，是父亲的脸。

一个大浪突然打来，我没有站稳，翻下了船掉进海里。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满身冷汗从床上惊醒，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后半夜两点。楼下客厅里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客厅灯还开着。下楼一看，老谢躺在沙发上，和衣而睡。我关掉客厅的灯，再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
来电显示是日本打来的私人电话。我并不认识什么日本人，除了上一任日本驻大都大使馆的名叫今枝白野的武官，其他还真没有。
“喂？もしもし？誰を探してるの?”
“今枝白野です。覚えていますか。”
“あ、今枝さんです。もちろん覚えています。何かご用ですか。”
“どう話せばいいですか？。。あなたのお姉さんは今私と一緒です。”
“ん?今枝さん冗談じゃないですか。”
“いや。本気だよ。この事はしばらく口に出すな。何か変なことがあったからで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