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过的时光【雷安】(3)

爷爷好像生病了。
肉眼可见的虚弱下来。
有时候过于担心但有怕被嘲笑硬着头皮去看他，却看见老头儿痛苦地窝在椅子上，皱眉皱得死紧，嘴巴倒愣是狠狠闭上，一个字儿也不肯吐。
老头儿现在很少悠哉地晒太阳了。
他靠在床上，背后塞着枕头。
书倒也不怎么看，硬要说，便是那本骑士养成手册。
那老头坚韧不屑的这么欠的性格怎么会去当骑士?
狡黠而爱欺负人的性格，该去当个海盗才是。
老头儿越发安静。
我看见过一个脑袋扎着脏辫怪时髦的大爷和一个留着极长头发的老头站在门口站了一会，好像朝里面喊了句什么。
老头好像回了什么。我记不清了。
那两个大爷沉默了一会，随即释然地笑起来，那个笑容我记得我在很多备战中高考的大哥哥大姐姐们脸上见过，但这是第一次看见它出现在年纪苍老的面容上。

他们迈开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好像不会再来了。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老头没雇佣任何保姆，笨手笨脚地扫地，洗衣服。
我问他：“你没有孩子？老伴呢？”
他忽的停住，咧开嘴笑了笑。
“小屁孩，管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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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越发痛苦了。
他有时候趴在桌子上睡得死沉，不来个人拉他好像就要真的要永远睡着在这里。
啊。
抱歉，我不该说这些话的。
他的眉头每次都紧紧皱着，目光投向书桌旁的两把剑。
是真的没错。
两把剑，剑身修长线条简洁，一黄一蓝，每次过来看的时候，总是很锋利。
好像闪着光。
一次老头破天荒叫我过来，让我把那个相片拿过来。
他老得走不动了。
他手抚着相框，嘴角上扬。
我疑惑地抬头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