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12)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震撼了所有人。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西琳身上并恐惧的等待她的反应时，舰长却格外冷静的说。
“我要你永远记住今天，你又一次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女孩，而我甚至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舰长……”芽衣有些胆怯的责怪他不该直接激怒西琳。
“你必须明白这点，无论对你还是其他人，生命的重量，永远是我们无法承担的。”
她只是呆滞的看着地面。
“西琳？”芽衣有些担心。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再夺走任何人的生命。”
西琳看似恍惚，可她清楚的听见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是啊，她被杀了啊，杀了她的人是我啊。
西琳这样想。
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人了呢？
从她心中萌生出放弃复仇的念头的那一刹那开始，她便无意识的想要融入他们的身边。沉浸于复仇的她开始消失，而这全都是这场惨败的功劳，甚至，连心中最后的一点侥幸也在这一掌后烟消云散。
愤怒和憎恶不再是她心中的主旋律，取而代之的是——害怕。

曾经，双手即便沾满鲜血也不会在意，面对堆积成山的尸骸也可以无动于衷。那个红色的小鬼不过是自己杀死的万千生灵中的一个缩影，她的胸腔被自己拍碎时她恐惧的表情仍然清晰的展现在西琳眼前。那不过是数十分钟前的事。她记得很多，很多人，很多事，但现在，她只记得那个女孩的惨叫和那个血淋淋的窟窿。
第一次，在长久沉醉于复仇的黑暗之后，她抓住了那最后一丝属于人性的光。
她放声大哭。
第一次，在被无尽的仇恨冲昏头脑之后，她为自己的罪恶感到忏悔。
西琳紧紧捂住扭曲的面庞。
第一次，在深渊中失去理性的她，找到了回到人间的钥匙。
西琳将自己缩成一团。
众人沉默，即便是不知情的大家也不禁露出同情的神情。
舰长蹲下，将她抱到怀中，任她发泄情感。
此刻，默不作声成了最好的方案。
芽衣温柔的笑了。
“对不起！对不起！”西琳几乎是用劲全力喊了出来。
他不知道，那个红色的女孩是否会接受西琳的道歉。他不知道，那个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有着什么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