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序章《困》(2)

 继续走吧。他顶着恶心一步步向前。不远处的地面开始出现一些灰蒙蒙的东西，靠近之后才终于看清是什么——更多的鲜血和骸骨……
 他扭头要逃离这里，头脑在这时突然爆发出剧烈的疼痛，又一次倒了下去。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团影子在看着自己。
 呵呵，该来的还是来了吗？
 从地上爬起，他用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抬起头，一只硕大的白狼在和他相视。
 “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已经不在乎能够说话的对象是谁了，即使是只动物。
 “你知道……出去的路吗？为什么这里……那些血，都是你弄的？”白狼依旧一言不发。
 “我已经……太……累了……”他瘫坐在地，视线一片模糊。
 还不如尽早离开的好。
 一分钟，一小时，甚至可能是一年的时间，另一边的狼忽然开口说：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一体的存在。”
 “为……什么你在这里……这里不属于你……”
 “远古又智慧的神灵啊，愿你们都能在寥远的星光中得到安息。”
 “什么意思？”
 “……”

 它忽然又不说话了，像是在为刚才的话思索。
 “你能让我出去吗？”他觉得这只白狼可以带自己出去。
 “纷乱，纷乱，无止境的斗争，无休止的呼吸，换取来一片鲜红的长河。”
 他的心中不免对之前的遭遇心有余悸。白狼好像什么都说了，又什么也没说。他忽然想问它一个问题：
 “一生的意义在哪里？”
 “不要在攀爬高峰的时候，看一眼脚下的路。”
 “离开吧，离开吧，在这片黑暗中点亮更多的明灯。”白狼说完立刻扭头离开，他立刻跟随上去：
 “你要去哪里……不要再……不要再抛弃我了……”
 但白狼并没有停下离开的步伐，而是继续加速奔向远方，很快他就看不见它的模样了。
 他隐隐听到：
 “在最后的一片尘埃中你会明白……”然后一道亮光从它身边喷薄而出，彻底照亮所有的地方。
暖暖的太阳光慵懒地爬向窗沿。
 Whiter，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