駆落ち（下）(6)

等中也到甲板上时，太宰已经吹了有一会儿海风，太宰望着海面上月光照耀的景色。
海风掺杂着海腥味和血腥味，直钻鼻腔，那味道只会令人想吐，而太宰中也早已习惯了。
中也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娴熟的动作。
太宰转身，原本烟雾缭绕的脸庞很快被海风吹散露出，太宰对这一瞬间和这张脸很熟悉。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沉默着看着对方，半晌不说话。
中也吐出烟雾，“喂太宰，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出差快半年才回来对搭档要说的话居然是这个吗？真是令人心寒……”太宰往后仰，靠在栏杆上。
中也把烟丢在地上，脚尖踩在烟上，反复捻转。
“别给我装傻，我跟你早就不是什么搭档。”
“啊、你讲我拍下黑手党交易发给别人，然后引导别人威胁黑手党，还有设计这个局引你出现吗？”
太宰微笑着，因为夜晚原因，中也看不清，只感觉太宰有在笑着，他甚至不清楚此刻太宰眼里有没有光，好像……回到了以前，以前那个与黑手党为敌最可怕的太宰治。

“做这些只为引我出现？太宰治你有病吧？”
太宰放声大笑，“可能吧，我现在有病的话，那你就是病因。中也，为什么你的世界有那么多的人呢？”
中也对太宰的话感到莫名其妙，“蛤？你的世界不是也有很多人吗？”
“中也你啊，总是把爱和关注平等地分给所有人，但为什么不能只给我一人呢？为什么你的眼神还要看向别人呢？”
中也缓缓向太宰走去，走到距离太宰大概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了。
“那种感情……我只对你有啊……”
像是预料之中的答案，太宰轻笑一声，“但中也啊，我可不满足于此啊，我希望中原中也，是我一个人的，独属于我太宰治一人的，所有的目光都在我一人身上。”
中也什么也没说，快速走到太宰面前，一把抓住太宰的衣领往下拽。中也总感觉此刻再不抓住太宰，太宰就会去往别的地方，谁也无法触及的地方。
如海般的蓝色双眸此刻只有一人，充满了一人，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