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2)

“你很冷静啊。”舒蘅苦笑两声，“算了。可能你也很悲伤吧。”
“我不悲伤。”盐没有表情，“本来冬青给我的这些人，身后都是有案底，或者藏脏，本来这个世界就容不下他们。死亡不是生命的落幕，而是悲剧的结束，折磨的终结，要说未来，从一开始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
“我从游桐那里听说了你们的事情。”舒蘅没听懂他说什么，还没有理好思绪，“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谁都可以做的不好，我不行，”盐苦笑，“我不能，因为我要看实际效用，有的时候我就像一个做生命买卖的死神，因为自己不切实际的梦想，当他人的生命被利用到极限的时候，然后一把镰刀收割带走他们本该跳动的心脏。”
“对谁都是这样。”盐絮叨着，“等我做完一切的事情后，就安息吧，我也累了。这就是我拒绝你表白的原因。你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将死之人而动情。我是一个有债要还的人。”
“你知道什么是救赎吗？”舒蘅半路提行李有点累。她的声音有些喘。她仍旧在尝试。

“不知道。但是我想过，你说说看。”
“就像我一开始对你说的话，”舒蘅看着天边撒血似的夕阳，“所谓救赎，是知道道理并且有希望走回正规的人的心情。”
“那我不算。”盐向后一躺。
“但是，当薇和莲走在一起的时候，你却有些难受，不是吗？”舒蘅继续说，“那你为什么要上大学呢？不就是想以后有个工作，然后可以过那种跑平凡的生活？”
“怎么?你嫉妒我对她在意了？”盐继续问。
“我哪那么小气，”舒蘅气哼哼的，“我的意思是，你不该放弃你自己。包括我，冬青，游桐，他们都是在乎你的。你已经为了人能活下去做了那么多牺牲了，为什么唯独不能包容你自己活下去呢？”
“因为我失恋了。”盐闭着眼，看着眼皮下的阴影，那里有着一切的故事，“不是对女生失恋，是对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东西的失恋。拯救自己，显然不在其列。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