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场记（2）(2)

进入石楼内，装潢确实比较奢华，但少了一种气质和涵养，使得有了贵族身份的菲兹克斯看这一切都感觉十分不顺眼。在大厅中心，一个四五十岁的人正低着头翻阅着什么。发胖的身材与眼神中的冷淡与骄傲很是不协调，黑色与绿色的军装显示着他的身份。胸口处的11条彩条与肩上的蓝底金星显示出他的不凡：一名货真价实的乌萨斯上尉，至少是副连职。和心中的军衔进行简单的对比，菲兹克斯迅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同时，从军官眼中菲兹克斯能看出一丝胆怯，这证实了之前信息不对等这一推测，同时还可能意味着他对权利与金钱的渴望？也许吧，这也是他变得疯狂的原因之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好办了。10年以上的军龄意味着被排斥或者不受注意，考虑到几乎是被流放到矿场来，那得罪人的概率就比较大了。从他的下属来看，他很有威严或者说对待下属不怎么好。而从不同的军衔上来看，明显是有巨大的饮食差别的，这点只要看看他的那个啤酒肚就能明白。
这一切看似复杂但却正好展现了他在这一方面上的天赋。
这个时候，那个上尉开口说话了，他摘下金丝镶边的眼镜，把文件在桌上理了理后，一起放在了腿上，举起右手指向下手处的一处座位：“菲兹克斯·诗怀雅先生是吗，请坐。”菲兹克斯微微点头，嘴角勾起形式化的笑容，走向那处座位。对面的军官这么称呼自己，很明显是要以对等身份进行交流了。落座前，他用左眼撇了一眼文件上的签名：鲍里斯·列昂尼得·伊凡诺夫，很常见的名字。随后回应道：“鲍里斯·列昂尼得先生，很高兴我们能见面。”“哦我也很高兴，不知菲兹克斯先生过得怎么样？”有你在我能过的怎么样？真想一枪崩了你！菲兹克斯心中暗暗腹诽道，但面上却不漏声色地保持着笑容，说道：“在这我充分体验到了生活的真实样子，明确了我以后成长的方向，尤其是鲍里斯先生的管理方式令人耳目一新。还有，我姓诗怀雅，名字是菲兹克斯。”这句话在鲍里斯听来多少有些别扭，这不是在和他说“你的管理方式不人道，我以后要想办法弄死你，还有，我背后势力很大，别想算计我！

”一样吗?他的不悦转换为语气上的严肃，把腿上的文件放到一边，略微低头看着菲兹克斯，挑起一侧眉问：“哦？那不知诗怀雅先生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菲兹克斯这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面是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尉官，虽不在体制之中，但为了早日离开这里，政治敏感度可高的吓人。而自己说的那一番话歧义可不小。“我的家族没有任何军事力量，所以我估计他们是不会插手这里所发生的事的。除非……有家族的仇人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这就相当于提醒了对方，你不弄死我，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呢。
事实上，此时双方都很是紧张。鲍里斯害怕自己一句话就把自己升官的机会给弄没了，他还想多活几年，当上校级军官呢。得罪了一个巨大利益集团的少爷可对他没任何好处，反而会把自己的前程亲手葬送。但他的性格就从来不是愿意对不了解人示弱，而且适当的威胁会起到更好的效果，这才有了矛盾的心理。至于菲兹克斯……他自己是什么状态他最清楚，随时都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一个动作而暴露出自己底气不足的事实。而他也不会去饰演这种角色，所以心里也是慌得不行。两人对视了许久，最终菲兹克斯才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鲍里斯先生，请问您不会就只是叫我来聊天的吧？”“哦，是的，请原谅我，连正事都忘了。马上我们的矿区就要开采完了，那这些劳力呢，也都是会被直接埋到地下去的。附近的几座矿场已经开始了这一操作，效果出人意料的不错。那么，我想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