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

雾气总是笼罩着这座城市，让人喘不过气。阳光似乎是奢侈品，是上层社会的玩物。
今天，设菲尔德太太又来催要房费。她总是用贵族小姐一样的语气对我说：“亲爱的，为什么苦恼总是纠缠我，为什么赫尔墨斯又未曾降下神谕于你？”
我没有言语，把唯一的铜制怀表送给她，她大声抱怨道：“今天的我又何曾令上帝动怒？”
说完便提着庞大繁琐的下裙，脸上日益明显的皱纹也无法阻挡她上了一个马车，去参加盛大的舞会......
我望着这个狭小的套房，微微亮光从窗口射入，映在了木制长桌上那一盆绿萝。
而一旁的挂衣架上，始终挂着一件网格淡棕色风衣......
我在等一个人回来，他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又或者根本没想过回来......
我不知道他去了何方，也没有能力去寻找。
当我在码头搬运货物，我眺望大海，希望在下一个轮船出现他的身影；当我把咖啡送到客人面前，我会用目光审视那略有破损的木门，希望等下开门的是他；当我在街头大声叫喊，让过路行人可以驻足挑选商品时，我多么希望映入眼帘的是他......
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我看见过酒馆里醉得稀烂的众人，推算过马车夫一天的收入，直视过督察局里毫无作为的胖子，碰到过几次工人示威，还差点进入站街女郎的领域......
我把这些事情一一记录，等你回来后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