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荧】花与鸟(8)

金色的鸟落在地上，化作一个与荧十分相似的少年，他张开双臂，抱住了荧。
“别哭了。”
少年说。
“我在这儿，荧。”
荧这才发现有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滑落，但比起这个熟悉的怀抱，自身的状况都不重要了。她紧紧地抱住对方，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次归为一体。
“我是空。”他吻去荧眼角的泪水。“是你的……哥哥。”
part.7
哥哥。
这个词像一块滚烫的石头，荧含在舌尖，很快吐了出来，带着灼热的吐息。仿佛这声呼唤就能让他们的分离消解，让他和荧在同样的土地里扎根生长，根系彼此纠缠。

“为什么？”
荧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我醒的比荧要早很多。”
空抚摸着妹妹的脑袋，缓缓道来。
“没有土壤，没有水分，风很剧烈……是个难以生存的环境，但我醒了过来。所以我钻破外壳，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了空中。”
“新的身体难以适应，我在空中扑腾了一会儿，就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原先的地方。我飞了很久很久，等到一切灾厄平息之后，我找到了你。”
荧搂得更紧了。
“你在岩石上发芽，顽强地生长，有着翠绿的叶片和乳白的花苞——你是一朵花。荧，那时候的我……害怕了。我和你同源，在同一颗果实里孕育，紧贴着脱离母株，我明明该是同样的种子，却变成完全不同的姿态。我必须拍打翅膀飞行，必须自己寻找食物，我无法再从土壤里汲取养分和水，因此要追随着食物离开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