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授巍叔(2)(3)

夜尊傻傻看着这个男人的面容，纷纭的往事爆炸式袭击了他的大脑。
他的手抠着门，全身僵硬地死死盯着赵云澜，泪流满面。
他听到自己在心里歇斯底里地拜托沈巍回头。
“你说过你永远站在我这边的!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了!”
他看到自己怎么都抓不住沈巍的衣角，大声的哭求， “巍叔，我不走!我不跟他们走!巍叔，别送我走，巍叔——”
所有的画面停留在他摔倒在大雨里，后面追上来的人，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张嘴道，“去死吧。”
夜尊撑不住地软倒在地，沈巍惊惶地跑上前，“小夜!”夜尊身上还有他昨夜留下的痕迹，如今脸色青白浑身发冷的躺在他的臂弯。
沈巍手抖着，趋近无力，连抱起夜尊腿脚都踉跄了一下，“赵兄，麻烦你叫一下救护车。”
陈一鸣浑浑噩噩地打着沙包，胡茬好几天没刮，整个人老了十岁，一身颓唐酒气，邋里邋遢，耳边都是夜尊欢快又甜蜜道，“沈巍是我男朋友。”
那我呢。我算什么?
他头抵着沙袋滑了下去，那个误入商业会所的人间精灵一刻不停地在他的脑子里蹦跶，“喂，你见我哥没有，他叫井然。”

“喂，你怎么不说话。”
“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不礼貌。”
不礼貌的，到底是谁啊。
陈一鸣大口喘着气，肺部的疼痛和嗓子里的铁锈味儿如此浓重，汗珠顺着侧脸流下来，代替了泪水。
“团子，团子，团子……”陈一鸣弓着腰，失去的握不住的痛楚和无奈，在胸腔里乱窜，如秋风过河间，空旷瑟然。
“团子，别和他，”陈一鸣扶着膝起身，咽下嗓子里的味道，小声道，“别和他在一起。”
“求你了。”他说。
而他扔在外套里的手机，在存取箱里亮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