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策‖孤(4)

夜间小狼会梦呓。
最初便是在睡梦中眼泪也流不止，嘴里不停地喊着哥哥。而近些年，他在梦里喊的虽然仍是哥哥，语气却已迥然不同。若说先前是祈求着追寻，现在便是掺杂不知是爱或恨、欲其生或欲其死的复杂。
可他到底还是有挂念着的、更甚是有挂念着他的人在的。
自己却是早就彻底孤身了。
他们果然还是不同的。
08.
兰陵王只是没想到，小狼一直等着的人，会是长城守卫军的一员。
他可以不放他走的，只是他已经看着小狼在梦里哭了太多年，看小狼找了、也等了太久。于是他便对小狼说:“你想回去吗，那就跟她回去吧。”

“不过，先让我试试看你是否会哭着鼻子逃回来。”
小狼进步了很多，也已经有自保能力，可以好好活下去了。而且，他的哥哥会保护他的吧？
他没必要担心了。
也根本轮不到他。
09.
兰陵王将自己隐匿在飞沙黄土，他看着小狼怔怔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好半天才被花木兰敲醒。他们走时，小狼仍是一步三回头，似乎期望他能反过头去看看他。
兰陵王叹了口气，转身，抬步走入荒漠深处。
“以后再见面，就是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