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同人】人物小传：云茹（二）(3)

那男人终于开口了。他语气很平和，没有架子，没有官腔。出乎云茹意料的是，他似乎并不急着劝慰她。相反地，他讲起了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陈胜吴广起义的故事。云茹虽然不耐烦，却找不到理由打断他。就这样，他讲完了他的故事。
那人起身与云茹告别。云茹看着窗外，不予理会。
从那以后，那人天天来给云茹讲故事。他从古讲到今，一直讲到鸦片战争，讲到抗日，讲到建国。一开始，云茹表现得很抗拒，对那人冷嘲热讽，很是不尊重。但渐渐地，云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那人来时，她安安静静的，只是听着。从那些耳熟能详的英雄故事里，云茹听出了别的东西。在那些传奇的背后，有某种力量，隐隐浮现。
终于有一天，当那个男人打算起身离开时，云茹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武秀荣，”他说道，“武是武功的武，秀是优秀的秀，荣是……”
“好了，不用说了。”云茹嗔道。
“好。”武秀荣将军微笑着说。
那之后，武将军依然每天都来，就像来探望一位老朋友。云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老朋友”。她发现，虽然武将军极力掩饰，尽可能保持着微笑，但他看自己时的眼神时不时会显露出一种说不上的悲凉。那种眼神，就好像他能在云茹的身上，找到某种于他而言异常重要的东西。云茹渐渐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兴趣。她开始尝试和武将军交流，即使只有只言片语。

一个人的成长与改变往往伴随着一些重大的变故。云茹也不例外。
终于，那一天到了——云茹生命里最重要的一天。
那天，武秀荣将军如期而至。不过不同以往的是，他的表情非常沉重。妈妈也跟他一起来了。妈妈的眼睛红肿着，像是刚刚大哭了一场。但她还是努力地挤出了一个微笑。云茹看着妈妈扭曲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也许是关于爸爸的 ？！
武将军先开口了：“云茹……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他哽咽了一下，好像是悲痛，又好像是不知从何说起。
“是关于爸爸……的吧……”
武将军猛然抬头，睁大了双眼。他旋即又低下了头，苦笑着说道：“看来你都猜到了啊……”
云茹表现得很平静。但她的心里，波澜起伏。
她想听到的，不是这个答案。
“说吧……他，”云茹的声音微微颤抖，“他，怎么了？”
“你的父亲，他，他……”武将军狠下心来，“他壮烈牺牲了。”
云茹的心猛地一颤。她其实早就已经料到了。那么多年，杳无音讯。她其实早就不抱希望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会那么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