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银博】火烧云（一）(4)

他该是这样的吗？
不信任感骤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杂乱的、不纯粹的、被钝化的憎恶、烦躁和不安。
“盟友，银灰，银老板。您希望我怎么称呼您？”博士恶劣地扯起嘴角，“或者，恩希欧迪斯？”
银灰愣了愣。
窗外夕阳的余晖照在两人的身上，好像连剑拔弩张的气氛都柔和了起来，在桌子上当了半天小透明的水晶兰在此刻也变得夺人眼球。
银灰没有回答，换了个话题：“盟友，有人说过你很像这几朵水晶兰吗？”
“没有。”博士愈发烦躁。
“纯白，看起来十分无害，什么都没有。就像我曾经买来的一把小陶瓷刀，就算抚摸着它的刃都无法相信它是刀。”
“哈。银老板，我今天刚知道它是腐生植物。而且您这比喻来比喻去的，倒是让我晕头转向了。”
“纯白，有些悲哀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
房间里的一切都染上了夕阳的颜色。博士虽然无法分辨，但依然觉得很神奇。在他眼里，那是朦胧又温和的亮灰。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漫无边际的纯白中茕茕孑立的色彩突然再现，而后又在眼眶中挥之不去。

银灰站起身，走到博士旁边。
“抬头。”
大落地窗外满目的火烧云，一些散开一些聚集。博士眼中的是灰，想起的却是几乎要被漂白的金红。
那是多么耀眼的，曾深深震撼过他的光景。
那是多么夺目的，在雪原上烧着的，照亮了一切的美梦。
那是多么珍贵的，让人连触碰都必须小心翼翼才敢进行的纯粹。
那是、那是漫天的火和温暖，那是远方的灯塔和彼岸。
博士的脸色越发苍白，没有表情，眼睛却睁得很大。
疼。眼睛好疼。头也疼。
好像眼眶都会因此开裂，博士却无法挪开目光。
此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