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2)

“嫁给我，你将面对的是另一场血雨腥风，你不害怕？”
“那也比失了尊严，随便死在哪个街头巷陌荒郊野外的好，我不后悔。”
日子越过越长，小小的种子在春风中发了芽，逐渐长成参天大树。沈大少爷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满心怀疑，但偏偏又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这样好像也不错，他想，至少我爱的人可以一直在我身边。
可战争一触即发，无数电报送往全国各地。沈大少爷看着手中的电报，靠在门外的墙边沉默。
“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快进来快进来，冷。”
“好。”
沈大少爷把电报折起来放进口袋，掀开帘子进屋里。
战争即将开始的消息通过报纸杂志传进了大街小巷，也传进了女人的耳朵。
沈大少爷离开的前一个晚上，女人在漆黑的屋子里坐了许久，直到他回家。明暗里，女人手中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怎么不开灯？”沈大少爷伸手要去点灯，却被拦住了。

“别开，”女人站起来，“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怎么，舍不得？”他轻笑，点亮了灯，似乎眼前的画面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女人手里拿着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他。
女人很明显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之后，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你早就知道了？”
“不过也是，堂堂沈家大少爷，怎么会随便相信不认识的人。”
“所以，你现在是要杀了我吗。”沈大少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紧握的拳头却止不住发抖。
“上过战场的沈将军，怎么被一个女人吓到发抖？”
“……”
“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好好照顾好自己。”
“什么……？”女人惊愕的站在原地，面前的男人似乎疯了。
“我爱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的生命。”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爷爷？”小男孩晃着老人的腿，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故事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