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yx

我曾做过一场梦，梦中的女人低声吟唱。静静聆听这来自深海的呼唤，我认出她在呼唤我的名：“曦露。”那女人是谁？为何呼唤着我？我从梦中醒来，只记得那女人唤自己斯提克斯。我上网百度了一下斯提克斯，只查到这和冥河水母有关。一只水母认得我？怎么可能？我暗自嘲笑自己的离奇想法，我那晚看到的可是一个清晰的人型生物，而不是一个摆动着触手的水母。作为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学生，又是考试月，我当然要把重心放在复习上。看着堆在桌上的药理、方剂、马原书。“得，今天又要奋战到天明。这就是平时摸鱼的代价吗，好累啊——”
“嗯……我是又睡着了吗？”睁开眼，又是漂浮在深海中。“好吧，明天考试我得挂科。下一个出现的，该不会是那个叫斯提克斯的女人吧？”“你醒了。”一道优雅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吾知汝有诸多疑问。吾是斯提克斯。汝是被吾选中的孩子，吾认为汝能解开吾身上的谜团。”“我？我只是一个大学生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妇女：两侧头发在末梢微微卷起，垂坠到锁骨，剩余的头发向后挽起，对称地盘起，中间以珍珠与宝石点缀。裙子则分为三层：外层长度最长，在海中漂浮着；中层则用缎带系在腰后，大大的蝴蝶结宛如水母的触手般；内层的衬裙面料昂贵，在微弱的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芒，昭示其织纹的华美。这一身打扮似乎是中世纪的贵妇，我提高了警惕。“这位……嗯……夫人，不知您遇到的是什么问题？”
那妇人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轻轻一跃便离开了我的身边。她的袖子变得很长，类似于中国的水袖。她在水中缓缓起舞，优雅而美丽。她腰肢轻折，手臂舒展，几乎是一个人类无法到达的弧度。此时，深海的蓝就像是天然的舞台幕布，浮游生物的尸体悬浮在水中，如同夜空中点缀的星花。我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游移。“吾想知道，吾为何要在此地起舞，吾等待那么多年，却不能离开。吾希望汝为我找到答案。”忽然靠近的女人在我耳边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还没进行思考，声带先替我做出了肯定的答案。那妇人似是满意地笑了，袖子一挥，我在书桌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