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31|小序&第一章：一年|小星星红嘟嘟(2)

大家本来以为程公子的故事大概就是这个模子了。奈何上天自有他的打算，并不提前说与众生知晓。
第一章 一年受制于不时脱离控制的精神状态，程澈清是不能碰酒精的，二十七年来，滴酒不沾，到底在二十七岁的尾巴破了戒，更确切地说是大开杀戒。他像现在这样一杯又一杯，烈性的威士忌如同呼吸空气一般急不可待地下肚，已经有七天了，几乎不吃东西，也不合眼，连酒吧的服务生看着这个喝法都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这个神色暗淡的男人就会倒在自己跟前，停止呼吸，停止心跳。程澈清原本一张比最精心打扮的少女还要白皙清秀的脸，现在却苍白之上蒙着一层绝望的灰色，原先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布满细细颤抖着的血丝，就连左眼尾那颗隐而不现的泪痣也潮湿地摇晃着身体。这一年以来的日日夜夜，她魔咒般的笑声，狡黠地忽闪着的女巫般的眼眸，轻飘飘同桂花香一样扬在空气中上下跳动的音调和语气，他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两遍，三遍，又三遍……
程澈清的故事要从2021年那个满城花开的春天说起。

A城春季商会上，程澈清作为程家的唯一继承人，沉默地跟在程总的后面，沉默但出席，这是程澈清无声的抗议，也是他没有选择的妥协。就是在这个喧嚣的、无意义的、废话与谎话交织着飞舞的场所，程澈清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女孩。她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脚踩着一双至少有七公分的黑色系带高跟鞋，看似庄严肃穆、一丝不苟的工作服却被一条蓝色、带有暗纹的领带给出卖了，这是鲸屿格裙配套的领带的样式。只一眼，程澈清就看破了她的伪装，还有她尽量缓慢地转动着的眼眸下藏不住的灵气。真好哇……耳边尽是些嘈杂的噪音，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么久了，终究没能习惯这种环境。那她呢？她是为了什么目的踩着这么不舒服的高跟鞋长久地站在这个地方呢？她现在是怎么消磨这样烦闷的时间的呢？不自觉地，程澈清又望向了座位旁靠墙站着的女孩，女孩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脸上带着不太标准的微笑，少了几分礼貌，多了几分淘气的味道。
此刻她正慢悠悠地挪动视线，仔细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座位上的人们，像是在观察刚注射了疱疹疫苗的小白鼠。正如她的微笑一样，女孩并非标准的、那种十足漂亮的、能让人啧啧称赞的美人，圆圆的眼珠，圆圆的脸，圆圆的鼻子，软软的嘴唇上圆圆的唇珠。她的面容在程澈清的眼中旋转、放大，仿佛巫师压箱底的咒语，以难以逃离的速度刻进程澈清的眼底。程公子心头涌现的慌乱越来越浓郁，怎么办呢？视线，移不动了，好危险：她的视线还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