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禹|天天(2)

2.
小宝，宝哥。
张泽禹的成长轨迹是同我比对的。
他的声音，他的身高，甚至是他手掌的大小。和他刚认识的时候，我到他耳边。他上高一，我到他下巴，后来我到他胸口。
他高二的那个冬天，我被事情困住没回家。
我和他过了第一个新年。
那天从早就开始飘雪，我和他穿了厚厚的羽绒服，戴了一起买的针织帽和围巾，去楼下踩雪。我觉得在哈尔滨的这几年，要将我在南方没见的雪都补齐了。
可我每年还是热衷于和他堆个雪人，留张合照。他长得太快了，显得我像一点没变。
我们中午涮了顿火锅，晚上在他家一起吃的年夜饭。我跟着他的家人喝了一点点酒。
他跟着我进了家门，我家也很热闹，和他一起贴了福字，买了新的玩偶和抱枕。卧室的床单被套是他帮我一起挑的，比原先那套更可爱了。

城市已经禁了烟花，电视开着权当背景音，我和他靠在落地窗前的栏杆上看着通明的城市。
我：“哪天把照片洗出来吧。洗两份。”
他：“好。”
好简单的对话。
像我们跨年那一秒简单的吻和“新年快乐”。
我该许个新年愿望的，愿年年如此简单。
我大三了，未来摆在眼前，留在这还是南归。他的未来，我也算不到。
我突然问起他，“以后想去哪呀。”语气拿捏在轻松的调调里，他没回答我。
“明天想吃什么。”这是他临出门前问我的。
我在想，避而不谈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怕了，但或许这句话就是回答了，他或许是在表达，会想同我一起盘算明天。
3.
宝哥的家长会这次是我去开的。
他家长在外出差赶不回来，微信上拜托了我去帮忙。我倒也真没进过他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