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爱情可以读档——1(2)

虚弱的陈凡在混沌的回忆中滚翻，他并不在思考，只是眼前不断重复的景色，牵动着脑海中不断重复的情感，思绪如同发烧一般混沌。
不知何时，他突然有了睁开眼睛的念头。窗外清晨的初日洒下第一缕光芒，给街上铺的砖綴上微弱的金色。他意识到眼睛的疲累酸痛与昨夜入睡前并无区别，因此不知道昨夜是否只是闭着眼睛躺了八个小时。他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是熟悉的，空虚的感觉。他并不知道醒来后要去干什么，直到在床上坐了一个小时，他发现自己更期望在床上睡觉，但这分明是个那么痛苦的过程。他机械地穿衣、洗漱，努力的将这些简单的事物拖尽可能长的时间，又对着早饭的粥发起了呆。直到就快来不及上班时，才匆忙地把粥都到扒自己嘴里，之后一路小跑着出了家门。
清晨，浓密的绿荫遮蔽了小道的行人，一阵风吹过，摇曳的日光却有点晃眼。跑步时，陈凡感到身心一阵轻松，似乎心情也在随着身体飞扬起来。路上的散步的行人一伙的看向他的背影，似乎不理解他一边跑一边傻笑的缘故。
直到跑到公司的门口陈凡才遇到了熟人。那人是陈凡的好友池骤，一副孩子气的模样，有女人般秀气俊俏的五官，但陈凡清楚他发狂起来的恐怖模样。他笑着朝她挥了挥手，似乎对他的惨剧一无所知，这时陈凡心中的不爽又添上了几分。他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停下脚步看向远方建筑门口金光闪闪的招牌——文化及教俗事务院。他分明已经上了三个月的班了，装作被公司的名字吸引实在显得有几分荒唐。池州似乎习惯了他这样的做法，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说：”怎么样，睡得好吗？“

陈凡仍想保持沉默的状态，但觉得这样下去会导致原本就枯燥的生活更显孤寂。
“你说呢？”他的声音十分沙哑。
池骤不做声了。两人向门卫出示了了证件，走入恢弘大气的大门口，大理石铺成的阶梯显得光鲜亮丽。大厅中的女招待向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传布有玻璃制成的墙汇聚了阳光，将大厅照的通亮。玻璃大厅的尽头是一条长廊的入口，再往前一步就进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鱼贯而入的职员似乎早已习惯了在黑暗中办公，且与常人不同，他们能在黑暗中保持超常的视力。长廊纵深处向两旁分出了许多分叉，地下空间便如迷宫一般展开。陈凡与池骤一同拐入了其中一个，一路上都保持沉寂。池骤悄悄地瞥了他几眼，陈凡却一直低头不语、其实陈凡并不应该如此，因为池骤是他的上司。刚从大学毕业就得到了初级委员的职务，是委员会中最年轻的一员，是院中的传奇；而他陈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低级文化参赞，从早到晚的工作内容就是整理资料，连表达自己的意见的权力都没有。
走廊两侧悬挂着各个时代伟人的肖像。走了数分钟后远处突然显现出丝丝火光，转眼便看到了这座黑暗的建筑深处罕见的光明。陈凡打开一扇门，豁然开朗，里面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办公厅，与整座建筑的风格格格不入。琉璃做成的吊灯，镶着花边的挂毯，给了这些最为普通的上班族德不配位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