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意×刘亦菲] 关关雎鸠(2)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相反，在情到深处的拥抱中，在吐息交缠的亲吻里，这些问题一个个萦绕在他的胸口，似是一条疯狂生长的白绫蠢蠢欲动，伺机要将他绞杀。
然后他终于想明白了，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所求为何，不管她犯过什么样的过错——欺瞒，图谋，背叛——他都要将她留在身边。
他是有野心的。他的野心从他的那双带着锋刃的眼便可管中窥豹，他也不遮掩。因此这个决定，对他而言不可谓不艰难。
所以当她无甚波澜地问他，为何还要给她毒药时，他笑了，眼里却毫无笑意，道：“我既有毒药，便有解药。若你真真切切成为我的人……”
她却闭上眼，不再言语。
他确实是没有想到，他以为能要挟她的解药，最终却变成她反过来挟制他的利器。他已经别无所求，只求她服下解药，但她却扬了药，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至此，他终于明白他们之间是有血海深仇的。那份仇恨不知如何而来，却是根深蒂固，深入骨髓，再多的温存与誓言都无法消弭分毫。他是注定要失去她的，以比失去王姑娘更加惨烈的方式。

如同当年他对王姑娘做的一般，报应是要加诸己身的。
所以当她冷冷道出“血债血偿”，从袖子中拿出一把利刃的时候，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张开双臂，敞开他的胸膛，笑道：“来，往这儿刺。”
那笑容让她一时恍惚，只觉他或许是知道些什么的。既然如此，那些缱绻缠绵，亦不是给王姑娘，而竟是给她的么？
她终是偏了方向，刺入了他的手臂。他有些颤抖，血流如注，另一只手却抬起，拂去她的眼泪，道：“你哭什么？”
她沉默半晌，从怀中掏出一盒药粉，将他的手拉过，在那血肉模糊，颇为骇人的刀伤处撒上，听见他加重的喘息。
她没有来由地问道：“你可知是何血债？”
他强忍剧痛，凝神道：“我只知我未曾亏欠过你。”
她顿了顿，又问道：“我不是王姑娘。”
他点头，道：“我知道你不是，你是灵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