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苦涩回忆（9至11节）(4)

更重要的是，杨复光组建忠武八都的时候，只从陈州抽走了三千青壮。相比许州，陈州不仅人力资源更加充沛，府库也是异常充实。私下里，赵犨还同淮南州县做了不少买卖，暗中添置了大批物资，城内的粮秣足够支撑一年，战具、箭矢加起来，应付一百场搏杀都没问题。
（十）
陈州的城防工事，同样不容小觑。这座城市原本就防卫森严，建有内外两道城墙；经过老赵休整后，夯土高墙又被多达三重宽壕环绕，一人深的沟里灌满河水。厚重的四座城门，不仅加修了内外两重瓮城，还在门扇之外修建了羊马墙，结实得仿佛小型堡垒。
环绕主城，赵犨另外又修筑了五座寨堡，均被重重鹿砦包围。本就高大的两重城墙，紧急加建了大量敌楼、角楼，远远望去仿佛刺猬一般。老赵曾经夸口说，哪怕当年的李愬亲至，也没法迅速攻破陈州城防；他甚至得意洋洋地为城墙漆上大字，对黄巢的首级开出万缗（万贯）赏格。

如果攻城的真是李愬，他对赵犨的激将法肯定不屑一顾，一旦军营扎好，便会心无旁骛地按照计划攻城。这位雪夜下蔡州的名帅，应该会采取强攻加偷袭的方式，先将城外据点全部拔除，再竖起盾橹遮挡箭雨，围绕护城壕架设至少百座石砲。
接下来，他大概会一面发射石弹压制城墙，一面在地上修筑土山、地下挖掘地道。在正面进攻的同时，李愬肯定还要组织精锐骑队待命，好阻挡陈州守军从突门发起的反击。
要是不能一鼓作气攻破城防，便会轮到床弩、车弩与神箭手上场。他们会一面抛射火箭，一面向城内发射劝降帛书，既可以联络内应，也可以扰乱守军军心.....
人力石砲
这些措施环环相扣，组成了一架异常复杂的机括。随便那个环节出现意外，都会造成数百人甚至上千人的伤亡，进而毁掉整场战役。黄巢虽然久经战阵，可他哪里及得上李愬，麾下兵将也大多是半路出家，与那支雪夜行军百里的劲旅相比，差得实在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