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待我回去，带我回去，代我回去（霜星向）·中(4)

（6）
那一年，一直陪伴着叶莲娜的霜星去世了。它体内的源石早已达到生物所能承受的临界点，在生命最后一段时光里，它几乎整天一动不动，身体僵硬，吃饭都需要他人喂食，原本圆滚滚胖嘟嘟的身体也开始不断缩水，体温随时间逐步降低。但它死时却表现得很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而已。
它最后的时光应当是足够幸福的，叶莲娜安慰自己。
她打算回一趟老家，把它埋葬在家门口的老树下。爱国者与雪怪小队一路陪着她。
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那座小屋居然还在，虽然因为常年无人打理而爬满苔藓与藤蔓，但还是能隐约看出那记忆中的轮廓。
叶莲娜拒绝了他人的帮助，想靠自己一人徒手掘土，给霜星挖个墓地。
雪怪们在远处安静等待，只有爱国者站在叶莲娜身旁注视着她。
叶莲娜纤细的手指很快挖的通红，指缝里填满泥土，手掌上也挖出无数细小的伤口。但她一声不吭，只当做无事发生。爱国者也没有主动帮忙，只是看着看着忽然开始交谈。
“这里和你记忆中的故乡对应得上吗？”

“除了这间小屋，似乎一切都变了。街道，店铺，邻居，全都变了。”
“时代的流动从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但你的家仍在这里。”
“我以为它空了两年就会变成流浪汉聚集地或者被拆迁。”
“原本是这样，但你加入帝国近卫军的消息传回了这里，震慑住了心怀不轨的地方官员。你每立下一项军功，那些腐朽的权贵们就恐惧一分。他们因怕触怒你而甚至不敢对你这个被抛弃的家做什么。看看现在，这里不再有肆意妄为的士官，不再有街头游走的混混，也不再有游行示威的贪婪鼠辈。你已做到很多，尤其是考虑到你的年龄。你完全可以带着父母与朋友荣归故里。”
“荣归故里？有什么荣誉可言？我所铲除的不过是这片大地不公的沧海一粟，在这座城市之外，依旧有贪官，酷吏，种族歧视者和披着政客皮囊的阴谋家。我并不满足于只清除眼前可见的邪恶，我要改变的是这片大地，直至我目不能及的土地上也不再会有坏消息传来。如果可以，”叶莲娜瞄了一眼远处窃窃私语的雪怪们，柔声道，“我更想先给他们找一个稳定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