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我x左然）(2)

“好，谢谢，我知道了。”
我打断医生的话，机械化地收起检查单，在医生怜悯的目光中走出诊室，走出医院，走在大街上。
律所最近刚刚完成一个大案子，左然给了我四天的假期。因为在办案过程中，我经常性胃痛头晕，浑身也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疼痛，我便来到了医院的体检中心。
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也是体检结果出来的日子。
我本以为……疼痛和头晕是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谁知道这一切，已经是身体支撑不住的最后悲鸣。
在人来人往的欢声笑语中，我蹲下身体，紧紧用手臂环抱住自己。
从我考上未名大学法学院开始，每一年我都能在朋友圈看到认识的年轻人因为不注意身体而患上绝症的消息。
我却从来都不曾在意过，哪怕是去年我儿时最好的朋友夏彦在远方因绝症去世，我也没有提起警惕，坚信这种小概率的黑天鹅事件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谁知道命运如此难以预测，明天和意外还是意外先来了。
而我，今年才24岁。
■
不知是怎样回到家里，也不知道是怎样浑浑噩噩继续上班，当我恢复意识时，我已经坐在左然的办公室里工作了。

我感觉我仿佛被割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正常的、普通的我，根据我的习惯驱动着身体完成日常的事务。
而另一部分，是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的我，看着整个世界，却看不到任何的色彩。
——除了面前的这一双眼睛。
这双蓝色眼睛的主人，此刻正担心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今天已经走神好多次了。我记得你昨天去取体检结果了，是体检结果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向我申请年假，我记得你今年的年假还没有休。”
我蠕动着嘴唇，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
“没什么，只是老毛病，感觉有点累，不需要休息的。”
“是吗？”他的担忧并没有减少，而是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拉开抽屉，翻找了一下，递给我一包柚子糖。
“不要勉强自己。如果真的感觉太累了，随时和我说。毕竟……”他停顿了一下，“我们是搭档。”
是啊，我们是搭档。
但是在长久以来的相处中，我不可避免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怎么会有人对这样的男人不动心呢？
在我原本的计划里，我们搭档的身份……我们现在已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只要再进一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