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鸣声(4)

冰巧将头埋在枕头上，默默祈祷。
忍了好一会儿，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是真的。
她知道。
雅阿姨脸上的悲伤藏不住。
阿永已经不在了。
6
因为哭得太累，她竟然昏睡过去。
直到半夜，醒来才知道饥饿。
为了不吵醒爷爷奶奶，她没开灯，蹑手蹑脚地走向一楼的厨房。
很奇怪。
没有灯光，她却看得很清楚。
呜呜呜~
一阵泣鸣声，在她耳边响起。
仿佛隔壁家的孩童夜半惊醒。
但仔细听，又不像人声。
这不是哭声，也不是风声。
分明是冰巧今天在河边听见的异响。
“阿永？是你吗？”
冰巧鼓起勇气，拉着颤抖的声音问道。
“如果是你的话，我不怕。”
她说完。
那泣鸣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脚步声。
冰巧顺着声音，走到楼梯边。
借着月色，低头一看。
浑身黑色却长满长毛的怪物，正在楼下游荡。

一瞬间，她就将这怪物，跟大人口中说的‘水猴子’对上号。
原来，刚才听见的声音就是水猴子的叫声。
若是有哪个好奇重的人，顺着声音寻去。
怕是会中了这水猴子的诡计。
冰巧怕自己叫出声，捂着嘴巴，立即蹲下。
她在楼上继续观察那怪物的动向。
水猴子有一副像人的脸，但被厚毛覆盖，看不清五官。
它身体矮小，指爪却长得可怕。
仔细一看，它手里还握着一只布鞋。
那不是阿雅家的布鞋吗？
今天冰巧替雅阿姨整理房间的时候，始终没能找到另一只鞋。
原来在它手上。
又或者是，这只布鞋正是阿雅家的那只。
想到这里，冰巧泛起一阵幽寒。
难道说，雅阿姨也被这水猴子引去……
7
水猴子没能找到冰巧。
但冰巧忍不住偷偷跟在水猴子身后。
她耳边听到的哭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水猴子浑身湿漉。
它走过的地方，总会留下一道水痕。
正是如此，冰巧能保持跟在它身后，又不被发现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