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关于宿醉的那一晚·下(2)

但是没有酒，看着让人没有胃口。
“咳咳咳——”周子舒心里念着昨日发生的事，根本没管自己端起来的是刚出锅的热粥，没有防备，他被烫得放下碗碟猛地咳嗽起来。
“庄主！”韩英目睹了这一切，焦急的关候，脚步向前堪堪想凑上前去。
“无事。”周子舒摆摆手，打了个无碍的手势。如今这粥也和自己过不去？
“庄主，您可是有什么心事？”韩英递过手帕想给那人擦拭，然而周子舒没有接，随便用手擦了擦便了。
“你也别站着了，坐。”周子舒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英儿不敢。”韩英面色惶恐。
“你站着我怎么吃饭啊。小二，再添一副碗筷！”周子舒不给韩英拒绝的机会，朝店小二招呼，“好嘞！”这个时间点客栈里的人本来就少，那店小二也是个机灵的，客人有任何一举一动他都能马上回应。
“庄主…”
韩英还是犹豫不敢，落座的一刻，心里是不敢置信。
他没有过和庄主面对面坐着吃饭的机会，他一直都是站在他身后，和他一起浴血厮杀，经历最多就是刀里来血里去的日子。

这一刻曾是他最羡慕的，也是他从来不敢想的。
“韩英？”
“英儿在。庄主有何吩咐。”
“昨夜幸得你照顾，今后，我和你便不要再见了。”
这不是商量，也不是通知，是周子舒单方面的命令。韩英愣了一会儿，他不理解。
“庄主，英儿一直是忠于您的，虽然您现在不在天窗了，但英儿生是您的人，死是…”
“够了！孩子话！”周子舒出声打断，眼色一沉。
“韩英，我已经离开天窗，身份敏感特殊，我们再三接触对你只有害无利。”
赤裸裸的警告意味。
“英儿，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明白的。”周子舒语气又温和下来。
“是，英儿…明白。”
“好。好孩子。晋王城府极深，为人深不可测，朝堂又风云诡谲，你在天窗一定要顾好自己。”
他当初离开的匆忙，这些话本来是没有机会说出口的，如今有机会说完了，也算是弥补了当日的遗憾。
午夜梦回，他还能听见脊梁之上八十冤魂的哀声，他再也不想看到有人为自己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