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8)

“沙……”
这次的杂音变得少了很多。
白鹤看着天空，林顺着它的目光望去，那一片闪光的星图转瞬之间变换着自己的图案，变成了另一个略微不同的模样。
“战争与和平，交替轮换，我们也在战争之中重拾了祖先的样貌。”
林发现自己站在一栋高耸入云端的金属建筑物之上，没等她做出反应，这栋建筑物突然震动起来。这时林终于意识到了，她在上升。
遥远的天际之外，无数的星星拖着耀眼的尾光奔向了那颗依旧挂在天边的雄伟星舰。
“我们知道了自己的名字，知道了家的名字。”
“人类，地球……”林喃喃着。
“我们也知道了，我们的使命，我们的梦想。”
“什么？”林低下头看着白鹤，“什么梦想？”
白鹤歪过脖颈，漆黑的双眸盯着林，没有任何回答。
太空之上，林看着越来越多的飞行器飞向太空，像是逆向的流星，而地面上的灯火则越来越少。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原本耀眼的星球变得暗淡，低着头的林轻声说着，“这里不是你们的家吗，那些人类不过是远古的死魂灵，这里是你们切切实实生活了无数世纪的家啊……”
白鹤没有回答，林的眼前又是一黑，幻象也慢慢消失了。
尘埃落定，林看着白鹤，想要伸手触摸，那白鹤却抖了抖翅膀再次飞走了。
“我监测到你的情绪很低落，林。”
林低着头，她的脸上蓝色的线条波动，如泪水一般。
“我想知道，他们究竟是做了一场什么样的美梦，能让他们能抛弃自己的家，抛弃一切，让他们之后的灵魂生于群星之间，死于虚空之中……”
“所以你离开了星舰。”
林摸了摸脸颊，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我们没有选择。只能走上这条无尽的道路。直到双腿磨断，直到双眼看不见前路。”
林看着远方隆起的地面，继续往前走着。
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