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世界(3)

完全是无用的浪费。
在宋岳明即将返回启明星研究中心时，穆远志的生命维持系统，停止了工作。
3.
谷云山，启明星中心所在地，有着这个世界最洁净的空气。清晨时，盘桓于山中央的云雾会像刚织好的绸缎一样，滑进山脚下的实验中心，在朦胧中醒来，仿佛进了另一个梦。而到了夜晚，我们驻守在此，晚上常常不睡觉，攀登至顶峰，观察行星各异的星环。山顶的祭台总是燃着火把，据说是穆博士在为古老文明致敬。
我从未在别的地方见过古云山这般景色。
而今晚，我却无心看风景。
人们向穆博士道别，是致敬他几十年如一的坚持。
没有人向宋岳明告别，他成了他们眼中沽名钓誉的投机者。
众人散去，我看着他颓然地趴在穆博士身边，走上前。
“宋老师，该下山了”。
宋岳明茫然地转过头，看到我，突然反应过来，通红的眼角挤出皱纹。
“江晨，你还没走啊？”
“您没有带灯，我给您送下山。”
宋岳明如释重负般笑了。
“这么多我带进来的人，只剩你一个，算你有良心。”

“老师，您需要去检查一下身体。”
“我没事，我没事。你们都走，都走，也没关系，实验还是会继续，我不会辜负老穆，不会辜负老穆。”宋岳明嘴里重复几句，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老师，实验被证明失败，我们要做的是结束而不是继续，而且副作用如此明显，您已经处于需要被监管的危险状态，还有您刚才说的什么“良心”，“辜负”，这些是您和穆博士交流时的密码吗？”
宋岳明像是突然醒了，他笑了。
“宋老师，您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还出现了禁止反应，如果被发现，您会很危险。”
宋岳明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盯着我。而后他什么也没有说，一生不吭，往山下走。
我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下山路没走几分钟，山顶隐隐传出人声。
宋岳明猛然往山上冲去，我紧紧跟着。
一众人正准备把穆博士运下山。
宋岳明掏出武器，射击，几人倒下。
剩下的人旋即防守，与宋岳明对峙。
“宋岳明，放下武器。山下已经全部包围了，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宋岳明到处射了几弹，转过头盯着我，愣了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