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毒猫病(4)

两人行走在路边，来往的人们行色匆匆，彼此悲欢并不能在同一条马路上相通。
“谢谢你了！田鸡，真没想到你这么给力！”小刘的谢意很真诚，脱口而出的话却总是很奇怪。
小田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死亡了，才会说动我的小老师帮你做这事儿，想想就因为一个消息，我们这么折腾，也是挺可笑的。”
小刘心头一暖，开口道：“这么晚还没吃饭，我找个地儿。”
小田一笑：“得了吧，这个点，哪家还开啊？”转眼看了看路口转角的烧烤店，“要不就这吧。凑合凑合得了。”
小刘一下子没适应如此接地气的小田，愣住了，而此时小田已经进店坐下，点了一些肉串，两罐冰啤酒。
小刘没忍住笑意，坐下后正要开口，可就在此时，忽然小刘的身旁坐下一个女子，把手里的三罐冰啤酒分别摆在三人面前。‘啪’的一声打开易拉罐，仰头喝了个痛快。
小刘满脸疑惑，开口问：“你好，请问你是？”
小田打量着这个女人，看起来比自己年轻，画着挺浓的装，富有风韵，不禁略皱眉说道：“你好，这个位置我们已经坐下了，后头还有位置，咱没必要挤在一块儿。”
这个女人先是没有理会二人，咕咚咕咚把一罐啤酒喝完，微微张口，打了个嗝儿，才晕乎乎张口说道：“我的脑子里也有东西。”

这句简单的陈述句，击中了小刘和小田，两人交换了惊诧的眼神，把注意力又集中到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小刘这时顾不上什么，仔细打量了这个女人的脸。覆盖了浓妆的俏丽脸蛋，却掩饰不住疲态，口红一样夺目的血丝弥漫双眼，这个女人分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没等小刘开口，再次说道：“你们想知道钟林是怎么死的吗？”
小刘点点头，他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却忍住没有问。
“他是想不通死的，”浓妆女人自嘲了一声，“我也想不通，可我不想死。我在派出所就注意到你两了，你两是钟林的朋友吧，听说你们打开钟林的脑子看看，求求你们赶紧吧，里面真的有东西！”
小田听了这话，心里有了些底，让老板又上了一罐冰啤酒，说道：“我们可以帮你，但你要告诉我们你是谁、你和钟林之间的关系，或者说你所知道的关于此事的一切细节。”
老板递上冰啤酒，这个女人马上打开，又是大喝一口。
“我叫熊娟，我和钟林其实只认识了一个月不到，他…是个好人。”熊娟用纤细的手微微擦拭了眼圈。
“可我不是个好人，从来就不是…”熊娟低着头。
“我从没见过这种人，你们说，现在这个世道哪儿还有这种人？他的笑，总是那么温暖，他的心，总是那么软。他是老好人，他是圣母婊，他…他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