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创世录(6)

六玛大感头痛，这是孙迭第二十四次说相同的话了。她翻了个白眼：“我说能不能停停！建造一个基础版的生物圈罢了。所以，我要帮你做什么？”
孙迭面色一肃：“现有的所有生物圈，都十分完善，可以形成几乎完美的物质循环和能量传递。但是，所有的生物圈都少了一样事物…”
“什—么—东—西——？”六玛像小学生一样举手提问，顺势拍了拍孙迭的头。
可是孙迭并未被她逗笑，那棱角分明的脸绷得更紧了，铁铸石雕一般：“人。缺的是人。”
六玛一点一点缩回手，轻松的神色消失了。
沉默一段时间，她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的眸子，其间仿若有一柄燃烧的剑，锋利而炽热。

“为什么？”
“光辉时代的人，或许已经不是真正的人了。极度孤立、极度淡漠、极度保守……我想埋下新的种子，让人类的文明与光辉从头开始。”
“可是这违反了法律，也不在道德的约束之内！”
“法律和道德并不等同与正义。我们要做的事，就像普罗米修斯窃取火种一样。”
“但是我们并不是普罗米修斯。我们可能永远也不知道，盗下人间的是奥林匹斯山上的天火，还是但丁笔下焚毁世间的地狱火。”
“如果不去做，纵使再光辉的时代，也会渐渐熄灭为死寂和黑暗……”
六玛再次沉默，回首遥望着苍云杳杳。天色是澄澈的青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