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幻想人偶·十八(5)

霖之助先生嘛，全名森近霖之助，我一般直接叫他香霖。他是人类和妖怪的混血，是魔法之森边缘处的一家小杂货店「香霖堂」的店主，曾经在父亲的道具店工作过。他那里也收集了很多魔导书，我也经常一个人悄悄去那里借书......当然很少会还就是了。他用不着这些东西，也算是直接给我了。他对我很好，每次我去他那里，他都会送我一些好东西。
但我父亲却很反对我学习魔法。他说这些只是骗人的把戏，是用来蛊惑人心的歪门邪道。因为我实在是太喜欢魔法了，所以我一直都瞒着他，偷偷学习魔法。我把买来的书偷放在床底，每天半夜起来，用魔法照明来看书。我学习很刻苦，很认真，因为我时刻都铭记着，我可是要成为魔女的女孩。在左右邻舍的女孩子们都在打情骂俏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悄悄努力着，做着旁人不知道的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她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好景不长，我偷偷学习魔法的事，还是被他知道了。他、他......”她喉咙似乎哽住了，紧紧握住我的手，“他狠狠地揍了我，还把我辛辛苦苦靠努力得来的书，全部都一把火烧掉了......他还威胁我，让我要么放弃学习魔法，要么滚出这个家......”说着说着，她的声音突然变了，眼中也渐渐泛起了泪光。

“我一气之下，赌气离开了家。在那之前，我和他又大吵了一架，和他彻底决裂了，断绝了我们父女的关系......于是我一个人来到了这里。他几乎摧毁了我的梦想，他......他就是个愚昧无知的白痴！他想让我继承他那破店，让我也像他那样，像被妖怪圈养的家畜一样，平平庸庸地过完一辈子！我恨他！我一直都在恨着他！”她的情绪逐渐开始失控，声音颤抖着，眼泪夺眶而出。泪珠从她脸上滑落，在她脸上留下了两道晶亮的泪痕。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流泪的样子。
魔理沙，这个阳光，开朗的女孩，此刻在我的面前，流下了眼泪。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我的心情......
“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这辈子都不会！我......我一定要......成为魔女，给他点颜色瞧瞧！我恨他，我恨死他了......”她将脸埋进我的头发里，搂着我的脑袋放声大哭。
尽管我没有家人——或许我曾经有过——没办法与她感同身受，但我也切身感受到了这一切带给她的创伤和痛苦。我很明白，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我。正如我最需要的，是她，那样。我就这样紧紧依偎着她，没有多说一句话，让她的情绪尽情地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