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理论(2)

“好...好吧。”伊考斯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黛尔医生，我昨晚做了一个很不一般的梦，那个幻听的声音告诉我，时机快到了。”
“做梦说明你进入了深度睡眠，预示着你精神状态的好转，毕竟之前四天你都没有做梦。那是个什么梦？说来听听？”
“那个梦，触感是如此的真实。我看见太空就在我眼前，那密密麻麻的星星铺满了整片太空，没有任何空余的位置，它们五彩斑斓，但光亮并不刺眼，我可以注视它们好久，它们是如此美丽而又震撼。
我的耳边回响着很多声音，奇怪的是，明明混杂在一起的声音是如此杂乱无章，可是我却听的清清楚楚，相当有序。那些哭喊，那些话语，我明白我可以不用去理会它们，因为我只要欣赏这个世界、这片深空就足够了，所有的一切，也许跟我都无关。
当我稍微低头的时候，我看见很多人，那些半腰的人支离破碎，从星环中坠落而出，他们的身上会洒落出零件，就是那些小金属物件，不是有形状的东西。
那些人流出来的血液散发着金属光泽，我看见他们的血液在蠕动！
他们似乎都在朝我而来，我能看见丝丝的水银状液体从他们的耳朵，眼睛，鼻孔中流出，他们喊着救命。但我明白，这是我必须要做的。大概就这么多了。”

“必须要做什么？”黛尔不解地问道。
“救他们”
“怎么救？”
“继续做我刚刚做的事情。”
“那个声音有在你的梦里吗？”
“ 没有。”
“很符合梦境的无逻辑。介于你看到的车祸场面，会产生这样的联想也并不奇怪。”
伊考斯点点头。
“好了，伊考斯，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吧，你的朋友在...”黛尔看了看手表，“两个小时后会来。好好跟他说说话吧。”
“朋友？”
“是的，伊考斯，他点名要来看你，现在好好休息吧。”
二．病人
伊考斯·瑞恩克尔，四天前因为目睹了惨烈的车祸而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由我接手治疗。
这几天的状态他有明显好转，第一天送来的时候，他的精神简直接近崩溃，对话毫无逻辑，混乱无序，而且有明显的过激行为。
第五天，他能进入深度睡眠，尽管梦境与现实的恐怖场面和幻听仍有很大关联，但我认为这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我敢断定他离康复不远了。
在早上例行检查完后，我就会回到办公室，开始整理文件。
诺顿医生此时走过来，我本以为他只是像往常一样打个招呼，抬头一看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