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子(2)

爷爷总是教他要做一个遵守自然的人，自然是不能违背的，违背自然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他不理解，发展这么快速的人类居然还要遵守自然；他也不理解为什么爷爷要一直呆在这条河旁边，每天都要看着湍急的河流。但是在这个无聊的日子里，也只有爷爷陪伴，他也就和爷爷安安静静的生活。
“你是黄河的孩子，黄河会指引你方向，不要违背黄河和自然的规则，这是黄河的意愿”爷爷每次用这句话回答他的问题，他不理解，但是他接受。
祖孙俩就这么安静的过着，直到他8岁那年，爸爸突然从外面的世界回来，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爸爸，他曾在打电话的时候无数次的想象爸爸的模样，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爸爸带着满脸愁容回来了，爸爸虽然高大，但是含胸驼背，和爷爷那乐观自信的形象截然不同。
“爸，好久不见，我这次找您来有两个事”爸爸低头哈腰的说着，仿佛是在恳求。
爷爷挥挥手，招呼他先出去，被爸爸拦住了
“不用了爸，孩子也不小了，有啥话不能听的”
“说吧，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这次你小子又有什么事”
“爸，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电子鱼苗的事...”
“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件事来劝我，那咱俩还是没得谈”

爷爷有些愤怒，这是他第一次见爷爷生气，那个从来只会笑的老小孩居然皱起了眉。
“好吧，爸，还有一件事，孩子该上学了，我把孩子接走吧”
“接走？接到外面去？然后变得和你一样只会委曲求全，只会为虎作伥糟蹋自然？”
父亲瞬间变得哑口无言
“不行！”
“爸，孩子要成长的，不能一直在这里呆着吧，孩子要有远见，并且过两年国家就会推动我们的项目发展，到时候您就可以退休了”
父亲带着哀求的语气说
那种语气他从来没听过，他和爷爷总是带着半开玩笑的戏谑语气说话，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怜而又悲伤的语气，他不自觉的把爸爸带入了爷爷的故事里，爸爸似乎特别像那个悲剧故事的男主。
爷爷沉默了，闭目沉思许久，半晌，开口说道“唉，我也老了，想干也干不了了，孩子你就带走吧，还有咱们父子之间不需要你用你们的语气说话”
“好的，爸，过两天我就带孩子去城市里了”
爸爸有些兴奋的说到，并望向他“孩子，过两天爸爸带你去大城市里，让你见见厉害的科技，怎么样？”
他茫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微微点头。
当夜，祖孙无言，爷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脸严肃的样子让他有些害怕，他从来没见过爷爷那个样子，他只能呆在爷爷旁边，不敢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