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妄想恋曲(5)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没有了。”
没有同伴了吗？
与其承受失去同伴，孤苦无依的悲恸；不如顺理成章地长眠不醒……
四周一下寂静无声。从麻木到难以置信，无可言说的悲伤席卷而来，比记忆超载时的痛苦要刻骨铭心千万倍。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裹挟着宿命，渗透到四肢百骸。那一刻，我甚至有过在这里孤独终老的念头。
商炎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地陪着我。虽然没有实体，但我能感受到他视线的温度。
过了良久，他才率先打破沉默。
“抱歉，没有准备，就这么唐突地告诉你。”
“没事。”
面前的光火闪烁了一下，而后晃动起来，摇曳不定。
突然极为灿烂地绽放了一瞬，而后熄灭。
“商炎！商炎？”
没有回音。
一切仿佛是安排好的戏剧，只有我像是小丑般地苦苦挣扎，付出的每一点真情实感都是可乐的笑柄。
虚无的感觉又在那一瞬间包裹了我，以及深深的宿命感。
此刻我只想陷入沉眠，永远也不要醒来。
我堕落地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事实上也算是失去所有。
于是，命运在那一刻眷顾了我，默许了我的宿命。

熟悉的眩晕再次涌来。
既然挣脱不了，那便去努力地迎合，直到那成为你的一部分。
“白先生，你终于醒了！”
我睁开眼睛，有些酸涩的感觉。
叫醒我的是我的一个小助手，他似乎非常兴奋。“白先生，你的实验真的成功了！”
我想了起来。
我叫白楠，是一名医学和计算机的双学位博士。
我开发了一款医用程序，治疗对象是植物人患者，通过接入脑神经元构造虚拟世界来刺激脑部，让患者尽早恢复意识。
当然，正常人也可以使用。一名计算机系的助手还说要以此为基础，开发全息游戏。
今天是程序完工之后的最后一次内测，之后就可以预约发布会。一经发布，绝对会在业内引起广泛影响。
我心血来潮，决定亲自上阵。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是的，我们成功了。”
是啊，成功了。
心中突然涌起一丝酸涩，我想起了开发这个程序的初衷。
他出现在了我的实验里，在里面相当于我的救赎。
现实中也是这样。
不过，他一定会成为第一个使用这套程序而醒来的人。
否则我也不会研究这个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