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世界(4)

沈故曾找到交换师询问成新是否能在镜面世界里通过努力重新回到舞台上，交换师给她看了在现实世界里舞台上神采飞扬的成故，她便已经知道了答案，成新也早已知道，但他从未有过半点的责怪。沈故第一次找到成新时，已经是半夜11点，她在楼下大厅里等了很久，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纠结的，她既渴望见到他，又害怕见到他，她给他点了一杯他最爱的美式，想起来以前看他音乐会时也是这样地等待过。“等了很久吗？”成新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与沈故寒暄边与同事挥手道别，好像知道她要来一般。“我现在很好，所以也不需要愧疚。”还没有等沈故开口，成新率先把话说了，他喝了几口美式，抬眸郑重道：“既然已此，就呆在我的身边吧。”沈故怔怔地看着他，挂上淡然的笑，应了一声“好。”
沈故本以为成新此举只是为了报复她，但在不咸不淡的日子里，成新事无巨细地对她好，从日常小事到事业发展到照顾家人，所有人包括沈故自己都在这渐渐流逝的时间里习惯且认可于此。直到有一天，在现实世界的成故研究生毕了业，粉丝们在给他庆贺，同他一起走向下一段路程，同时他和沈新的恋情被拍到；同一天，在镜面世界的成新刚加完一个项目的班，胡子拉碴很疲惫的模样，看似和同事喝了不少，被同事扛回来的成新在家庭影院里唱起了他原来专辑里的歌，他泪流满面，好像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些熟悉的旋律里肆意生长了起来，沈故看了许久开口道：“我们结婚吧。”。

沈故和成新的婚礼选用了歌剧风格，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根据沈故的喜好来的，但其实是沈故第一次看他音乐会的场景。成新一身西装称得他身姿格外挺拔，沈故带着一贯得体而淡雅的笑容缓缓走向了他。婚礼结束后，沈故称自己不舒服回了房间独自休息，十分钟后有人敲门，“进来吧。”沈故对来人并不意外。
“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和他结婚。”成故急切地进来抓住了她的手臂问道。
“很明显为了你，这样你就可以自由了，是不是很感动？”沈故笑着，自己动手拆着繁重的新娘头饰。
“我是说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我们仅仅是不同世界同样被交换的人罢了。”成故纯粹的眼底萦绕着灰色的情绪，是心疼也是不解。
“看来交换师确实没有给你看全部，这个故事的开头真的很烂俗，我本是镜面世界的人，第一次唱歌剧时破了音，通过交换师机缘巧合来到了现实世界遇见你，那时的你被称为天才少年，耀眼得不像话，刚办了自己第一场音乐会，你在后台看到并安慰因为破音而哭的我，我因此受到鼓励，回到了镜面世界后朝着你的方向努力，成为了同样耀眼的天才少女。后面的故事你应该知道了，他们俩去交换了我们，我们又交换了回来。”沈故娓娓道来，中间也不忘开开玩笑，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