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第十五章 他在灯火阑珊处(3)

在车灯柔和明亮的光芒下，肖战细细揣摩着戴着眼镜完全不一样的王一博，心里有很多念头，像是溶解进身体各个部分里，渗入到每根毛细血管，细胞，一呼一吸间流遍全身，要真正寻找出来却无从下手。
三年沉浮，温室里的牡丹花渐渐伸展出傲人的一面，让人不敢轻易忽视。握住方向盘的手不再犹豫，而是坚定有力，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只需要缓缓朝正确的方向行驶。
肖战收回打量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冷清的街道，外边的景色如同一张张看不清的幻灯片，从眼前快速晃悠过，独留下底色。

如果说以前的王一博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有几分脆弱，有一点任性。那现在呢，就跟茫茫夜色一样，让人摸不清，看不透。
别人或许看不透，肖战却能从沉默寡言中嗅到一丝高兴。
不合时宜的苗头像微弱的火星子，只需轻轻一吹，便能燃烧。
他忽然觉得，若能一直往下开也很好。
车子行驶得很稳，大约是晚上的原因吧，比王一博预计还要早一些，他们就已经到了。
一路向下开的愿望被眼前的景象打破，涣散的思绪慢慢聚焦，展现在面前是一片宽广无垠的海场。呆滞几秒钟，肖战心底泛起温柔的浪花，嘴角的弧度缓缓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