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6)

“我所有的推测其实不都是空穴来风，我刚才用设备对它的位置观察发现了一个现象：它并不是保持在空中完全不动的，而是有微弱的运动趋势。”
“是地球自转加上公转的位移量吗？”王青似乎理解了什么。
“如果银河系中心就是宇宙中心的话，还要加入太阳系绕银河系的公转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从对它的观察中知道空间本身可能是固定的。”
毕方的用词相当谨慎，王青和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
王青突然想到了什么，“那这个点为什么会投影到我们的宇宙？可从来没听说其它高能粒子实验室有这样的东西出现。”
毕方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嘛……我真的无法回答，我只能猜测这是一个巧合，而且很难复现了。”
一下午的工作过去，今天的最后一次实验依旧没有取得突破性的数据，但却意外收获了一个“其它宇宙的来客”。
不出所料，实验报告震惊了高层，上级很快部署了专项实验计划，一边研究现有的一个点，一边尝试复现实验的参数，造出更多的点，研究所的密级一下子提高，出现了不少人员的调动。知情人大多数都被邀请参与针对“点”的进一步的研究，当然也包括王青和毕方。

令人惋惜的是，哪怕把参数复现，甚至传感器最终的结果都一致的情况下，之后的试验都没有“制造”出新的“点”。对“点”的属性的研究也被极大限制，概念的巨大跨越就像是原始人拿到了一部智能手机，在各种尖端分析仪器的轮番轰炸下，也只是测出了“点”的一些宏观物理参数。例如它的表面不和任何物质产生摩擦力，光也会绕开外层包裹的场。
相比提出点理论的毕方，王青在新实验室就显得有些失意了，工作上很多事情他也不需要全部照顾，都有空降的领导决定，学术上的可替代性反而使得他闲了下来。毕方则是每天被围在高谈阔论的圈子里。
一个多云的上午，王青正在实验楼对面的花园里散步，刚点着一支烟，毕方从拐角闪了出来。
“什么事？”
“他们的思路根本不对，研究‘点’用那些老方法根本不起作用， 所有的低能量手段都会被挡在外面或者被折射掉。我的理论有了新进展，需要一个人主持大局，研究员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咱们所的，你说话还是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