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进化(8)

老教授看完这段模型演示，震惊得合不拢嘴，不顾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
小何瞪着双眼，渗着血丝的硕大眼球在苍白的面孔上尤为突兀：“电子病毒修改神经电信号，加大提升感官得到舒适后的多巴胺激励；若源代码预判宿主在接触真相，电子病毒会减弱大脑神经电信号，它们不惜牺牲自己破坏血清素，让宿主形成逻辑是循环迷宫的错觉，逐渐避免和抗拒自主思考，哪怕真相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对，现在就在我们面前......这不只是单纯的病毒武器战争，这是意识控制战争啊！这就是所谓的进......”
还未等话音落下，便随着一束激光弹瞬间穿过胸膛——“咻”地结束了。
一队全副武装的机械士兵包围了中控室，老教授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按倒在地。
“报告长官，完成现场控制。”
“走，把这老家伙带到Ⅱ级隔离区——嘶——其他士兵，把现场处理干净，这里的所有数据设备立即物理销毁，一个字节也不能泄露——嘶——”——这是老分析员昏迷之前最后听到的对话，金属发声器的噪音伴随着耳鸣。

曼司令独自在幽暗的主控室内观察着这一幕，右手用手帕擦拭着胸章上的汗迹。
这一步险棋带来的风险在掌控之下。他心想，然后吞下一剂派甲酯，让自己渐渐平复下来——
接下来的对手不再是金融巨头、集权阶层和无知的底层意识了，我会亲自删除自己敲下的指令，只有真正的幸存者才能进化。
四
茫茫白原上劲风不断，和火星荒漠一样严酷，不适合任何生命生存。
一岩在长城科考站等来继续待命的消息，不知为何，总部不再播报其他小队的勘探汇报。虽然距离小队前往下一个科考站才过去了一天，一岩却觉得极为漫长，生命指标始终低迷，毫无稳定的趋向。
他完成了地标和海拔的更新，从数据上看，过多的冰架融化，海平面上涨超过预期，很可能南极大陆减少了近五分之一的面积。
长城站所有的建筑残骸扫描了全息模型，传送给了总部，他明白这个站点无足轻重，总部的分析员对汇报没有过多回复，但他难以忍受独自在空旷的空间里无所事事，便决定在小队返程之前重复更新数据和勘探的工作，一边收集建筑残骸分类堆放，绝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