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11)

“你说的对，而且仅仅是脚印不断加深这段时间，他就可能已经跳跃无数次了。”“可是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老刘说，“所以，老李说的是错的？”
“至少世界毁灭是错的。哪怕只是中点处的世界毁灭也不对，因为我们正常地经过了中点，但我们没毁灭。或者只有那一个人毁灭了，他进入了无尽的轮回。”老杨说。
“老刘啊。”老杨接着说：“刚才，我有了点别的想法，你听听，就当消遣一下吧，反正秋千就是个屁。”
“好吧，我听着。”老刘现在彻底冷静下来了。
“你说，时间存在吗？”
“经历过这一遭的人都怀疑，但都不确定。”
“其实对于镜子的原理，我也有一些猜想，你放心，没有四维空间那么玄乎。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所有粒子的运动，作用都是被规定好的，一切都会按着原来的轨道前进，一切不会出乎上帝的意料。说通俗点，叫宿命论。
“镜子，只是把人身上的所有粒子的方向掉个个儿，让一切都反着来，那你肯定就会倒着说话，倒着走路了。你看别人是倒着的，是因为你的大脑倒着思考了。这样，就符合老李的说法了。”

“这真的有可能。老李让你来这一遭可能就是为了让你想出这个。”
“所以时间是不存在的，或者说到现在都没‘真正’证实它存在。过去只是记忆，未来只是臆想。人从来不是沿着时间向前行走的，只是身上的粒子在变化。我们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点，周围尽是虚空，只有我们自身在变化着，也从未变过位置。
“不过，这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现实到底是宿命还是自由的，都不确定。你相信宿命论，宿命论就是对的，你相信自由论，自由论就是对的。
“所以不论怎样，未来的概率云对你都是发散状态，你用什么态度去对待未来，未来就变成什么样子。如果这样，宿命论也可以这么解释了：你用坚定美好的态度期待未来，未来的宿命就是美好的。所以，宿命论也不该成为负面的托词。”
这段话后来被载入了史册，那本史册的名字是：时间的成长
“这，实在太深奥了些，你让我回去消化消化。”
“但不管未来究竟是宿命的还是自由的，人们还是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平静地生活着，这么想想，还是挺安慰的。”
“嗯，确实。这种想法对于我们真是一剂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