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婚(2)

“要我说你也该办一下婚礼，娶到这么好的老婆，你还不显摆一下？”伊留斯瑞看见烧杯里的水就要沸腾，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包来，“从你们第一人类的审美来看，夏娃可以说是举世无双的美人了，而且头脑也是一等一的，温柔体贴，可爱贤惠，也许过几十年，我也可以娶个第二人类。”伊留斯瑞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着前天在咖啡馆的第三人类姑娘。
“第二人类！”贾益臻好像被人被骂了八辈祖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仪表盘上的指针来回乱动。
“怎、怎么了？”伊留斯瑞刚捏了两把小包里的东西到烧杯里，就被这一巴掌吓了一跳，险些打翻了开水，“夏娃，不是第二人类吗？还是……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不关你的事”贾益臻稍稍平静下来，但额头的波纹又皱起来，“夏娃虽然跟第一人类一模一样，但确实是第二人类，可是我不明白，难道第一人类就不能和第二人类相爱吗？”
“我想，这当然可以，”伊留斯瑞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至少法律是允许的，包括缔结婚姻的权利。”他关了电炉，看着烧杯里的水被染上颜色。
“这不就完了嘛！”贾益臻依然蹙着眉头，“昨天，我在民政局，那里的人问的问题别提多讨厌！”
“问的什么问题？”伊留斯瑞接着贾益臻的话问下去，然后喝了口烧杯里的液体，像是尝到了琼浆玉液一样。
“他们竟然把一个问题变着法地问了四十二遍，‘您确定要和第二人类，也就是实体人工智能缔结婚姻吗？’”贾益臻装着工作人员的样子学道。

“欸，别生气啦，他们估计也是奉命行事，来喝口茶消消火。”说着，伊留斯瑞把烧杯递了出去。
“不允许用实验室的器材饮食，你这家伙……”贾益臻提醒到，但还是接过了烧杯，只是放在桌上。
“这是我自己的烧杯，我在家也是用这个喝水的。”伊留斯瑞觉得贾益臻实在是少见多怪，“我这是头一次喝茶，没想到这么好喝，你尝尝嘛，这据说是名茶。”
“什么名茶？”贾益臻又拿起烧杯看了看，觉得不像。
“西，湖，龙，井。”伊留斯瑞拿起包装，照着念道。
“西湖龙井——的高碎？”贾益臻笑了笑。
“高碎？”
“就是茶叶沫子。”
“啊？”
“你自己看嘛。”
“欸，管他什么高碎不高碎的，我喜欢就是了。不过张思睿那个家伙骗我说这是好茶，我非得找他！”
贾益臻停了一会儿，说道：“是啊。”
“你也觉得我该找他吧。”
“不，我指的是前半句。”说罢，贾益臻发现他的实验结束了，于是赶忙去记录数据，“糟糕，结果很模糊啊。”
贾益臻拿出手机准备拍照，最先看到的却是一则短信：
“下班一起去听相声吧，我买了票，前排的哦。——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