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新星（《三体》同人短篇）(9)

她抬起头，又看向了天空。
“230万光年，在这个恒星消亡前的最后一声怒号之时，我们这个星球，230万年前……”
“我们的祖先还在非洲的树上。”我抢答。
“对啊，生命无非就是氢氧碳，这些通过聚变反应后得出的产物，拼起来形成我们。太阳是无生命的，但他们怎么创造了我们？”
“太阳创造了我们，他们是不是也会创造别人？有的时候，我就喜欢思考这些。我们是什么？什么是我们？我们有意识，意识是什么？我们少了意识，我们还是不是我们？哈哈哈。”
“比方我爸爸，在我小时候就问过我一个问题，大致就是我能理解我的宠物摇尾巴就是开心，垂尾巴就是沮丧，伸出舌头就是热了，汪汪叫就是饿了。那别人家的宠物呢？别的城市的宠物呢？别的国家，别的星球的宠物呢？你同他们交流，也能看他们的尾巴和舌头么？”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继续说：“他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和我妈离婚了，离别非常的突然，那天爸爸和一个面色憔悴，神情恍惚的一个外国人出门谈工作。过了很久也没回来，我妈妈安慰我说爸爸为了专心工作，只能离开我们。这就再也没见过了，大约他是消失了。唯一的一次好像在电视上播报了他的名字，不过我不能说那个人就是我爸爸。但在我印象中，我觉得他很厉害，懂很多天文知识，也经常引导我思考那些稀奇古怪的哲学问题，我觉得我能站在这里，他应该是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那你和你妈妈会不会怨恨他？”
“有时候会，分开之后有时我会看到母亲一个人独自流泪，她也会和我抱怨即便和爸爸分开也始终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下生活，没有隐私，没有自由。我觉得她应该会后悔和他在一起，后悔浪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甚至我会怀疑他们是否也后悔生了我。为此为了不想成为负担我早早的就开始兼职补贴家用，我们有时也像好姐妹一样分享今天的工作碰到的奇葩事情，新来的帅气同事，学校里的怪人，分班组到的大学霸吗，或许她也是爱我的。而家里的柜子上还摆着唯一一张全家的合照，我也会想她是不是也还在乎着爸爸，还希望他有一天可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