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心之泪(4)

“我无家可归！”莫维眼中迸出泪花。可机器人怎会明白他无常的情绪？
“你是人类，可追踪家谱。请配合华南调查局。。。。。”“不，不，”莫维指着面具，“看，我不一样。。。。。明白吗？”
手环上的警报声更加刺耳，他避无可避。“听着我是太空NSC项目上逃出来的。你把我交出去，我就完了。”她没期待机器人给出积极的反应，而这个一人心机器人偏着头像是笑话他。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最近地球是怎样的？”他眨眨眼，“我不想这一天被抓回去时和没来过这儿一样，一无所知。”机器人开启了天花板。透明的天，近黄昏，地上投影出校外风景，一览无余。广阔的田地却干枯而苍黄，冉冉升起的不是太阳，是人造日光。
驱散不开的迷雾，挡住了地平线。。。。。。
“可不可以搜一下，莫维，这个名字？”他命令的，而机器人一抖，“查无此人。”
莫维好奇地球资料库上自己的样子，却和安瑞一样了无痕迹。一个可怕的想法涌出秘密转基因克隆项目，几十年前因不明危害而被全球禁止，但大量书籍中详细描绘了那些年动乱的研究圈子，百年前那本是人潸然泪下的，《别让我走》成了禁书。可安瑞和他同时破解网络找到了它。“克隆人不拥有真正的灵魂吗？而我们人类又与它们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他们不配自由与爱情？”他俩又不约而同地谴责了所谓伦理上对生命的偏见。

“或许在这世上我们什么也不懂。”
像他这样的，又与克隆人何异？命数未卜，身不由己，无法逃脱项目负责人规定的轨道。这一切他早已看透，只不过无力逆水行舟。回到地球，另一个牢笼。不过多久他又会被关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测试，测试，无数的答题，根据结果规划他的下一站。
“时间到，请即刻返回观察室。”手表响着。他却没有移动脚步。
安瑞这个未曾见面的女孩，仿佛从未存在，可又那样生动，浮现于他的记忆中。脑海中，她像个花儿绽放笑容，充满对未来的期盼。
活着时，她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地球会不会是另一种光亮？还是说人人的生命如沧海一粟，于世人毫无影响。
他来地球一次的经历化为尘土。
他缓缓地爬上栏杆，愿意最原始的方式结束它的生命，而地面无一处适合他的身躯。他掂量着，迷迷糊糊，奋力一跳，说不定他的面具终会碎开。
“停下！”，那个机器人，匆匆赶来，语音清脆，“我是安瑞。”
莫维迟疑地打量着那张人造面孔，“我。。。。这是个秘密。。。。我并非有意隐瞒，但是我的处境比你还尴尬。”她用屏幕讲述着，末尾看到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被诊断为电子综合症和社交障碍，与其终身“有待观察治疗”，她选择了一了百了，而她为科研献身的父母仅留的私人机器人觉醒，将储存的记忆芯片植入数据库。一个本来“没有生命”的东西，却给予她第二次活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