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一三四）(4)

明楼有口难辩，这中间的关系太过复杂，他委实无法把自己的心思全都解释给朋友听——早在听说那个语焉不详的钓鱼计划时，明楼便知自己事发时恐怕很难独善其身，不过想到明诚已经回来了，哪怕自己要被逼得挂印隐退也没什么大不了，既然最坏的结果都可坦然接受，于是明楼便听之任之，从未谋划任何善后之策。如果非要说明楼彼时有机心，那所有的绸缪肯定都放在了那点私情上，谁曾想，汪曼春会蠢到也趟进那滩浑水，倘若不是为了替她减压，明楼本想在案子爆发后顺势下台再卖一波惨，然后趁明诚心软拉着他一起去巴黎平淡度日，然而经过今天这一闹，短时间内两人怕是连再见面都难了......
“喂？”见对面长久无声，苏成刚连喂了几声：“还在吗？”
为了礼貌，明楼讷讷道：“我的预案本不是这样，现在我跟小王暂时联系不上，我也很担心。”
这话听起来其实很有些推诿的意思，毕竟多年朋友，苏成刚对明楼的信任犹在，加之想到如果不是真的措手不及，明楼这会也不至于来找自己演这没意义的一出，于是长叹一口气：“你放心，他有来头，人一定不会怎么样的......据说现在京里的意见也差不多一致了：金管局折了两个实权处长，都是你的肱骨膀臂，代价不可谓不大，这一页就算是翻过去了。”
最后这个消息明楼已经从郝云明之前的来电中推测出来，当然谈不上高兴，静默半晌，明楼才道：“我想尽快知道王轸平的去向，能不能继续帮我留心？”

“好。”
这通电话其实并不长，明楼却像是经历了一场高压质询，完事后整个人精疲力尽仰倒在椅子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明诚给汪曼春下套究竟是因为他所说的甘石署的命令还是为了给明楼找个替罪羊？
他今早为何要那样不遗余力地激怒自己？
明诚会不会就此彻底消失？
这些问题在明楼脑中接连引爆，很快引起了剧烈头痛。明楼没有去拿那一服就灵的药丸，因为此时此刻他需要疼痛来对冲焦虑。
受虐大概能让良心好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