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号站台(二)
十年过去了。
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连自己那个普通的理想都没有实现。
理科转文科是件挺难的事情,但我母亲毕竟没法阻止我,所以,我最终还是避开了生物,去学地理了。
当然不时地,我还会想起那个教生物的克莱恩先生——教的不是那么好,但是我跟他很熟——为什么?我想想,记起来了,我喜欢和长辈在一起——他们有我所不知道的过去的记忆,我留恋过往,我恐惧未来。哦,就是这样吧。
克莱恩说我是个相当好的学生,就是在生物上不怎么上进而已。补课,他给我,一对一。
后来呢?
我不太记得了,仿佛他在自言自语一样——成卷的生物资料,全都不是高中的——有一个化学竞赛的同学,说那些资料里的东西连大学化学里也讲的很少——对,他是教生物的,但是化学用语太多了,谁知道呢?他是教生物的。
我问他从哪里来的,他告诉我他是W市人,在大学教书,大概是研究生导师一类——为什么不去大学教书呢?他说因为……没有了后文,他蛮为难的——但又说自己是来连海养病的。“病”?——精神上的?他说,是,但是不继续下去,我知道再问不会是礼貌的,所以,继续讲吧,克莱恩,这里我还没有会。
一居室的小公寓,天知道他为什么会住这么小的地方——为什么,说是要养病,不是精神上的疾病吗?住院都比住在这里强——我没问他,但是也释然了——无所谓了,他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