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云(2)

“爸爸！爸爸！这个黑色的石头是什么啊！”违和的清亮童声在频道中响起，但奇怪的是在场的人都不对此感到惊讶。
“是一块神奇的石头，一开。”总工程师兼物理顾问方鉴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不明显的颤抖。
“噢！的确很神奇呢！”穿着研究服的小小身影跑到石头边，伸出带着厚重手套的手触摸。
“一开，神奇的石头很凉。”防护服内的方鉴此时已经是汗流浃背，但他却从内心深处感到蚀骨的深寒，像是沉没在深海中般的窒息。
“知道啦！”男孩撇撇嘴，抬头向上看。
石碑不高，但对于一个年岁尚幼的孩子来说却也要仰着脖子才能看到顶端。方一开努力向上看着，看到天空被分为两半，其中一半是纯粹无比的黑，像深邃的宇宙；另一半是天空，有着摄人心魄的蓝，点缀着几抹纯洁的白色，是天空中洁白的云朵。

方一开再向左看去，看见黑色向左延伸，看见父亲和其他专家用各种仪器在神奇石头上摆来摆去；他再扭头向右，看见黑色向右漫延，直到与远方的山脉相连，绵延无尽。
“爸爸你骗我！这根本就不是一块神奇的石头！”
“一开，爸爸没有骗你。”
“这不是石头！这是一堵墙！一堵很长很长的墙！”方一开连比划带形容，“它有那——么高！这——么长！我都看不见它的边界在哪里！”
方一开一边叫嚷着要看看这墙有多大，一边兴奋地跑开了。
童言无忌，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他们都清楚荒野上的那面墙意味着什么。
“方总工，测量数据出来了。”一位工程师拿了一份报告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