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记录406:最后一篇——开始的访谈(11)

过了一会，我缓过神来。心里充满遗憾。
但看到吴跃悲伤的表情，我必须先想点办法。她才更需要一点安慰啊！
“你这么早来，还没吃早饭吧！我请你？”我笑笑，假装已经没事。她楞了一下，没说话，我把菜单递给她。她也没说什么，点了一份馄饨，坐下来。
过了一会，馄饨上来，她也什么都没说。
我也在想该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她。
她吃了两个，突然放下筷子，看着那碗里蒸腾出的雾气，眼泪流下来，“郑先生你说，我们这种人的人生，是不是就像这雾气一般，在太阳出来之后，就会消失……”
“不，不是的，是像你师傅那样罢！就算要化为灰烬，也要像飞蛾一样奋不顾身！”我眼角一酸，心里感到各种遗憾，如果……可惜生活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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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交谈声）
“哎，你说，明天这只股票不涨……”
“你就接受……”
“不是我说，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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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录音结束）
录音到我说的那句话结束，我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对她而言，是一个精神引导的结束，对我而言，我的访谈也该结束了。
结束了。
尾声3月30日，太空电梯候舱厅。
看着吴跃递给我的骨灰盒。
他没能等到他的春天，我想。
把他骨灰盒放进行李箱，送到空港物资转运处，回到候舱厅，那个吴跃又跑了过来，难道又有什么紧急事件吗？
她说了一句让我万分迷惑的话：“他在最后的时刻让我告诉你，他骗了你。”
“啊？”他到底隐瞒了什么？他没什么好欺骗我的啊？到底是......我于是追问道：“他还说了什么，就只有这句吗？”
“没有了，真没有了，他在说完这句话时，我感觉他好像如释重负似的，就走了.......尽管我也想问他到底是为什么，但.......”
“没事了，你做的很好啦。”我打断她的话语，“也没什么好内疚的。”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答案。因为你可能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又想了想，无奈的摇摇头。“你回去吧！的确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