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狂人日记(5)

其四
今天出了趟远门，坐在地铁上，我看到了许多光柱，从地铁的喇叭里、手机里、屏幕里，粗的细的，长的短的。所有的人的身子都被缠绕着、禁锢着，并且他们在吸入这些信息海浪。他们贪婪的吸入信息海浪。似喝红酒的法国绅士，似吸毒品的瘾君子。他们面容百态，笑的、哭的、疯的、傻的。我感觉到了恐惧。我不由得联想到了地狱，地狱也就大抵这般模样吧。脑子中灵光一闪，“海浪会吃人!信息正在吞噬掉人类。”
其五
已经两个多星期没出门了，今天我突然看到一串串信息光柱在聚集，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了一个人！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年轻人。相貌是不很看得清楚。满面笑容，对了我点头，他的笑也不像真笑。 

我便问他，“信息也会吃人？”
他仍然笑着说，“我们只是信息，怎么会吃人。”
“对么？”我问。
“你真会……说笑话。……信息可从不吃人。”他说。
“是真的对么？”我又问。
他含含胡胡的答道，“不……”
“不对？那你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问道。
他变了脸，铁一般青。睁着眼说，“有也许是有的。”
我睁开眼，这人便不见了。全身出了一大片汗。我还以为我要被吃了。